朱翠微道:“这事立即去给陛下知道,也只是眼前一时陛下发怒,最后不过是让他把许昭昭接回来,等许昭昭的孩子一生下来,大家自然忘了。”
琥珀慢慢有些懂了,但仍问:“那若是半途中太子把她又接回东宫了,咱们可不是什么都没捞着吗?”
“真是如此,那就再等其他机会。”朱翠微不紧不慢道,“留着许昭昭在掖庭,没有一个人帮她,我看她独自怀着孕要怎么办,不恨霍辞都不可能。等那时本宫再略施援手,她孤立无助之下自然对本宫这个姨母感恩戴德,她一个乡下丫头,还不是本宫说什么就是什么。”
琥珀恍然大悟。
“再者,她真在掖庭出了事那才好。最好闹个母子俱亡,陛下就不可能不知道,自然更嫌霍辞阴毒乖戾。而霍辞……”
朱翠微顿了一顿:“他若是真的讨厌或者憎恨许昭昭,便是直接弄死了了事,何苦把人折腾到掖庭都没去动一下。这样,许昭昭死了,咱们这位太子,还不知会怎样呢!”
说着,朱翠微咬着唇轻轻笑了起来。她已不很年轻,只是保养得宜,看着比同龄人年轻一些,可声音却如同少女一般清脆悦耳,与她三十来岁的外表并不相衬。
“霍辞已经千疮百孔,只要我儿自己把持住,这天下早晚都是他的。”
琥珀连忙对着安贵妃福了福,轻声道:“奴婢先提前恭贺娘娘和殿下,娘娘英明!”
朱翠微对这样的追捧很是受用,脸上的笑意越发收敛不住。
不过旋即她便皱了皱眉,问:“许媱那丫头最近可还听话?”
“先前还待在永宁侯府,只说是永宁侯夫人要好好给女儿安胎,后头沈之玉也去了永宁侯府,听说她仍旧没给好脸色,还说……”
“还说什么?”
“她还说若沈之玉不情愿,那便和离,后来是永宁侯夫人劝好的。”
朱翠微点头,看来这个妹妹还不算太笨,也听进去了自己那日的话,好歹把人先稳住了。
“又没几日,许媱姑娘就和沈之玉回了沈府,沈府的人不知底细,倒都很高兴。”
朱翠微哼了一声:“算他们识相,你去让人好好盯着,许媱那边不许出岔子。沈之玉全家性命在这上头,他不敢胡来,可是也难保有个万一。许媱也麻烦,这事若被她传出去,舒儿的名声就完了,过些日子少不得本宫再去安抚安抚她。”
“只是这些人若不听话,一旦要生变数,也不必回禀本宫,让盯着他们的人动手便是。”
她不允许任何人阻挡自己和儿子的前程。
琥珀立即应是,又说:“还有一事,寻鹿台的陈姑娘白天来了一趟,因她师父死了有段时间了,说是来讨要给她师父祝祷的香烛奠品钱。”
比起许昭昭和许媱,朱翠微明显对陈音奴并不太感兴趣。
“她要钱便给她,这些小事不用特意来告诉本宫。”
琥珀道:“她一开口就是一千两,这钱虽拿的出,但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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