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才不能让媱媱过去。这门亲事是陛下亲自指的,在婚前闹出这样的事,张家虽不会说什么,但私下又会怎么想?陛下又会如何想?别人怎么看舒儿?舒儿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朱翠微叹气道:“若媱媱是别个也就罢了,有没有身孕本宫都可以先随便找个地方去把她放着,等张小姐过了门再说,可媱媱既与舒儿先前那般要好,是舒儿的表妹,又先张小姐一步有了身孕,这会影响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
听到这里,朱氏的脸色青得可怕,但她自己又没有法子,只能任凭朱翠微说下去。
“妹妹,本宫这话你也别往心里去。”朱翠微又缓了声气,“你再想一想,媱媱已经是沈家的人了,她这可是私通,要她和离也是不难的,只是传出去别人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有多难听?”
朱氏急道:“那这孩子可怎么办?姓沈?沈之玉怎肯做这冤大头?”
朱翠微心里早有打算,笑道:“先姓沈又如何?左右我们是清楚的,你怕什么?”
“那沈家......”
“亏你还是本宫的姊妹,竟是个绣花枕头。你便去威胁了沈家又有何妨,沈家清贫寒酸,如何敢与我们相抗?你只管说,拿捏了沈之玉的前程,再许给沈家日后好处,若不应了便要他们一家子的命,他们还敢不肯?”
朱氏不由打了个哆嗦,沈家一家子的命,便给朱翠微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她自认平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手上也不是没有人命,可这事到底是自家站不住理,又要人家一家的命,未免也太狠厉。
朱氏咬咬牙:“沈之玉未必......”
“那就杀了他,让媱媱先做寡妇。”朱翠微不耐烦道,“沈之玉一死沈家便更没了指望,他们又未必知道媱媱怀孕的内情,只当她是寡妇奶奶供着。”
朱氏沉默了一会儿,又犹豫道:“这实在不好,媱媱就这样在沈家我也不放心。不如这样,我还是把媱媱接回侯府,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你若要这样做,便别让本宫认媱媱肚子里的孩子了,或是干脆让她喝了药了事。”
“姐姐!”
“你怎么还不懂,你好端端把怀了孕的女儿接回自己家中,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里头的猫腻?”
朱氏不语。
“本宫既没说不管,也没说不认,再不济媱媱也是本宫的外甥女,本宫还能委屈了她?不过是为了舒儿,先缓上一时片刻,等日后......”
朱翠微瞧了那鹦鹉一眼。
“自然不会再将媱媱母子放在沈家,便是本宫忍心,舒儿也不会依的,到那时立刻就把媱媱接进宫,位份必定不会辱没她。”
这一下,原本对姐姐的话还颇有怨言的朱氏,立刻便让怨气烟消云散了。许媱的事千般万般难,都没有朱翠微这话的诱惑大,霍舒成了事,别说是许媱,便是自家也可上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