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乔容走路极快,才通报的,说话间人已到了寝殿门口。
许昭昭心知来者不善,远远便停住,并没有继续往外走,而是等着乔容自己走进来。
乔容带的宫人倒不多,浅碧也跟在她旁边。
今日的浅碧没了那日铩羽而归的落魄,站在乔容身后一点的地方,脸上挂着一丝笑。
乔容也在笑,她见到许昭昭便直接道:“近来东宫出了贼,我来查查,许良娣不会介意吧?”
许昭昭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点了点头,人却没有让开,她道:“丢了什么东西,我也好让他们去查。”
“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乔容一顿,眼神飘过许昭昭身后的地方,“不过是几匹缎子而已,不值什么钱,只是我容不得我底下有这种欺上瞒下的事,今日搬一点,明日搬一点,岂不是都要被搬空了?”
一听她提到缎子,许昭昭便心道不好,这果真是冲着她来的。
乔容压着东西不肯给,可她这里有确实有这些绸子缎子,那可是从哪儿来的呢?
许昭昭只好侧了侧身子;“乔良娣进来吧。”
乔容道了声“得罪”,便径直往里面走。
许昭昭的绣架白日是放在花窗下的,那里阳光好,能看得清楚,乔容一进便穿过几间厅室,到了绣架前才停下。
“许良娣,你这是什么?”乔容问,“前些日子你打发人倒来问过我,只是一时没能理出来,我便想着空下来就差人给你送来,不想这里竟有了,左右是那些做婢子的不好。”
浅碧道:“那日来问的是梨蕊,想必她是怕自己交不了差,这才偷的。”
梨蕊面对她们的诬陷倒还沉得住气,没有急着就为自己辩白,只是把目光投向了许昭昭。
说许昭昭手底下的偷东西,就等于是打许昭昭的脸,这事没有任何一个主子能忍得了。
许昭昭也不慌,薛玲珍做事是有数的,这不是说不清的事。
她想了想道:“这是薛良媛送给我的,乔良娣拿不出的我从不逼着你拿出来,但不会连我私下的交际都要管吧?”
许昭昭抬头又招来一个小太监,说:“乔良娣送来的我倒好好放着没有动过,你去全部拿出来,给乔良娣看看我的宫人要不要偷东西。”
“你......”乔容脸色一白,和浅碧对视一眼,“我不是这个意思,许良娣不要误会,这都是些说得清楚的事......”
嘴上说着如此,暗地里却攒紧了手心,先前浅碧回来冲她哭了好大一通,说是受了棠梨阁的欺负,怎么都不肯再来棠梨阁宣讲女训,她还道是这丫头办事不尽心,棠梨阁顶头的主子许昭昭是个面团搓的人,任人踩扁捏圆的,何时会那么厉害?不过就是对着浅碧说了些不乐意的话,浅碧反而不知天高地厚。
除去女训一事,乔容看许昭昭失势之后,本也就存着一雪前耻的心思,今日便趁机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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