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回道:“姑娘懒怠动弹。”
她看了看朱氏,又看了看如今已经是太子良娣的许昭昭,到底把许媱请她们回去的话咽下了。
到了女儿这里,朱氏倒顾不上许昭昭了,自己径直往里面走去。
许媱正歪在一张美人榻上,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却没多少反应,恹恹地看着窗外。
连朱氏和许昭昭进来,许媱都没理会。
一时见到许媱,许昭昭步子忽然一顿,又生出些愧疚来。
霍辞一开始要纳的就是她,却不肯指名道姓,害得许媱和赵王亲事也告吹。
许媱什么都没做错过,却无端承受了这一切。
许昭昭不明白霍辞为什么要这么做,要她便要她,永宁侯府不会不给,偏还要故意搭个许媱。
难道霍辞真是天生就这般恶劣,不做一点好事的吗?
许昭昭上前一步,叫了一声:“姐姐。”
许媱斜睨了她一眼,又别过头去。
许昭昭倒也不生气,若是换了她自己,定也是接受不了的,她当初为了等阿辞都逃跑过,更不用说许媱和赵王青梅竹马,情意非旁人能比。
朱氏看在眼里却急起来,木已成舟,即便沈之玉再配不上许媱,那也是要和许媱过一辈子的人,作为许媱的娘亲,她一点不希望许媱这副样子嫁过去,影响日后夫妻之间的感情。
朱氏向来说一不二惯了,几步便上前立到许媱身边,说:“大白日的睡什么?明日就出嫁了,怎不看看还有什么没理的,这些丫鬟不盯着她们便毛手毛脚,你马上也要自己当家做主,该学着管管了!”
其实许媱自小学的就是世家命妇的持家之道,也一直帮着朱氏管家,她人又聪敏,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信手拈来。
只是如今,许媱却还是不动弹,冷冷道:“到眼下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沈家是什么地方,也用得上这些?”
虽然那晚霍舒答应了她,她也把自己给了霍舒,可是人一不在眼前,许媱心里就摇摇晃晃的,像是看不到岸的船。
又痛恨自己没有其他法子,仍旧还是要嫁给沈之玉。
自己永宁侯府堂堂嫡女,最后竟嫁了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竟不如许昭昭一个庶女。
许昭昭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良娣,可她却要和霍舒偷偷摸摸的。
朱氏怎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恨不得上去打她,却又舍不得。
“沈家虽不是大富大贵,更不是钟鸣鼎食,但也殷实,沈之玉做学问很不错,从小便是出了名的神童,如今不过弱冠,等日后考取功名,自是清贵,便是没有你爹爹帮衬,给你讨个诰命也是早晚的事。”朱氏耐下声气,也不顾许昭昭在一旁,只和女儿讲道理,“他长得又俊俏,没被榜下捉婿捉走已是你的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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