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许致远不好说,只能靠许媱自己想明白。
许媱听了许致远这话,倒是默了片刻。
许致远以为她听进去了,却又听许媱道:“现下都已经是这样了,哥哥还来说什么呢?终究是我们侯府不成气候,爹娘白疼了我,到头来连我都保不住。”
听到许媱这样说,又想起这些日子爹娘的愁眉不展,许致远一时心疼妹妹,一时又不忍听她指责侯府。
“若能保住你,爹娘一定拼尽全力保你。”许致远道,“你看看昭昭,她是为了你被送进东宫的,与她比起来,爹娘替你安排的这桩亲事……”
“不要和我提许昭昭!”
许媱打断许致远,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迁怒许昭昭的,可她就是忍不住,且这种怨怒一日更比一日深,再加上许昭昭出嫁第二日,东宫就来了人把白妈妈打死了,她就更加无法平静。
倒也不是许媱为白妈妈鸣不平,只是这难道不能说明,许昭昭其实在东宫过得不错?
许昭昭成了太子良娣,这是她以前从来不会有的荣华,以许昭昭的出身和教养,本应该是嫁个略有资产的小门小户就足够了。
她才是要成为赵王妃,日后成为太子妃,乃至皇后的人。
可是如今这一切都没有了。
看见许媱突然发火,许致远也没有恼怒,他只是叹了口气,说:“媱媱,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嫁给赵王也未必就好,嫁给沈之玉也未必就不好。”
许媱身子一侧,背过许致远去,说:“你也不要和我提沈之玉,我更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永远都不想!”
沈之玉是她即将要嫁的人的名字,许媱从没见过那个人,只是听说学识见底和相貌都不错,但她就是从心底里排斥。
她只要赵王霍舒,只想听霍舒的名字。
沈之玉如何比得上霍舒?
她恨不得去杀了沈之玉!
若是她真的把沈之玉杀了,霍舒是不是就会不忍心,从而把她从囹圄救出来,再和她在一起?
许致远不知道她心里已经偏激过了头,许媱从小就温婉,连脾气都不大有,于是只当她是有些羞恼。
“你这几日先静一静,这已经是父亲母亲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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