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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要永宁侯府的一个许氏女入东宫,这是一件喜事。
但永宁侯夫人朱氏和嫡女许媱已经哭了有大半日了。
时间也不允许她们多哭了。
朱氏搂着女儿,对永宁侯许栾哭诉道:“我这就入宫见娘娘,就差一道赐婚的圣旨,让娘娘去求陛下。”
许栾沉默了片刻,道:“省省吧,太子就是故意为难,但娘娘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得罪太子,陛下更不会因为儿女情长之事让兄弟两个起嫌隙。”
听说霍辞前些日子出了一点事,虽鲜少有人知道,但安贵妃赵王皆已是局中之人,太子有事,他们便难免成为众矢之的,眼下正是要隐藏锋芒的时候。
许媱哭了出来。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朱氏心疼地给女儿擦眼泪,“我的媱媱怎么能嫁给他?她是要做赵王正妃的!”
“你想嫁也嫁不了,不是做太子妃!”许栾沉着脸道。
朱氏只觉得天都塌了,她算是一生顺遂,出身高门世族,从小受尽宠爱,嫁人后夫君也几乎对她千依百顺,亲姐姐入宫做了贵妃更是她的靠山。
本想着要把一切最好的都给许媱这个唯一的女儿,朱氏早早就与姐姐安贵妃说了许媱和赵王的亲事,两人也实在是青梅竹马,安贵妃同样乐见其成。
不想变故突生,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突然就进了死胡同。
朱氏的脸变得更白:“便是做太子妃也不值当,太子早晚……”
“住嘴!”许栾一向对朱氏没说过什么重话,但此时朱氏如此口无遮拦,他还是立刻把她打断,“夫人念着宫里的贵妃娘娘和赵王,也应该谨言慎行才是。”
朱氏这才发现自己差点说错了话,只是她任性惯了,这又是在家中,心里一口怒气尚且发不出来,转了话头又道:“谁不知道太子喜怒无常,是个变态!怎么能把媱媱送去他的身边?”
许栾仰头长叹一声,耳边还有爱女的泣不成声。
若是许媱此去东宫,无异于羊入虎口,永宁侯府与赵王本为一体,霍辞本意就是捉弄为难他们,许媱落到他的手上,会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倒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许栾沉声道。
朱氏和许媱的眼睛亮了亮。
“但是媱媱是断不能再嫁赵王的。”
朱氏还没反应过来,许媱便先急着问:“为何?”
“从事发到现在,娘娘和赵王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还不能表明他们的意思吗?”许栾无奈,“就算我们执意要把媱媱嫁给赵王,赵王也未必肯了。”
许媱愣住,这回连哭都忘了。
朱氏却咬牙道:“只要不让媱媱入东宫被他折磨,其余的事……我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