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水不似寻常河水,冰冷刺骨。
方昙是知道的。
我现在非常心疼我的狐狸崽儿。
起码我在九重天上,别说没人敢把狐狸崽踢下水,连泼他都不敢泼一下。
“好了……你先别气,身体哪里不舒服?”
“小爷是下个水就能有事的人?我好的很!”
“你现在身体不同往日。”
林修嗤之以鼻,“我身体不知多硬朗。”
他在屋里生闷气,等踢了一溜够后,问方昙,“你给他们什么样的惩罚?”
“吓唬一下,他们也掉进水里,就没了。”
“就没了?你应该让他们吓的屁滚尿流,跪地叫我爷爷!”
“不着急……看看再说。”
入夜,林修裹着被子睡的昏天黑地。
方昙则坐在另一张床上,双手交叠,双眼看着前方。
有方昙的沉稳,我倒是很放心狐狸。
但我还是忍不住看,反正还有时间。
方昙似是在沉思什么,后来林修踢被子,方昙还过去给林修重新盖上。
一只刺猬缓缓从外面爬过来。
这里的屋子,或多或少都有缝隙。
方昙皱眉看向刺猬。
刺猬竟然半立着给方昙作揖。
“大人……”
它还口吐人言。
“大人……您召唤我?”
方昙说,他只是用自己的根爬进土里去看有没有别的活物。
本意不是召唤什么。
他很小心地避开土壤里其它东西,应该此处的堕荒也感知不到他,但是他却找到一只刺猬精。
这么说话间,方昙的衣袖下的根立即抽回,土地露出一个个小洞,也很快被根用土填平。
想必此刻狐狸要是醒着,得吓死。
因为影子上就是一个满是根茎,张牙舞爪的东西。
方昙坐在那中间。
“你在这多少年了?”
“回大人的话,三十年了……”
“那见过什么没有,还有那女子,是一直在这里吗?”
刺猬说那女子是它来之前,就存在于这个村庄的。
“可她模样只有二十几……”
刺猬说,三十年前,那女人也是这个模样。
三十年前这里也开着这些店,现在叫背包客,过去没有这个,她会时长去外面拉人,就说这里住宿便宜啥的。
我一听,还真是坐生意。
方昙问:“那些进来的人,都死了吗?”
“有的出去了……有的……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