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破了我舅舅的规矩!”
“你不要钱了?你自己伙食费剩下多少你不知道吗?电费水费都不要钱?”
“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你拿什么治?”
我想不到一个自称是神明的家伙竟然这么接地气。
问的我哑口无言。
“我……我……”
“所以啊,只能接了,再说,有我呢,你怕什么?”
我负气,这才发现楚青玉穿了我舅舅的裤子,一条深蓝色的运动裤。
但衬的两条腿又长又直。
“你怎么穿我舅舅的裤子啊?”
“我之前是蜕皮才穿短裤,这天都凉了,你难道还要让我穿短裤?”
楚青玉伸手弹我的额头,说他这种护卫神都要好吃好喝上供的。
谁让我白三喜家一穷二白。
他还不能借条裤子穿穿了?
那女人在外厅问:“可以走了吗?我姑姑死了有一会儿了,我怕尸体放久了,容易被虫咬。”
我也没法,只得应着,“行了,抬冰棺呢。”
白七阳和楚青玉两人一头一尾抬着电子冰棺进了灵车,我则拿着花圈纸活,又想了个问题。
“咱家化妆的没人啊,这怎么办?”
招聘启事也发出去几天,但这地方太偏了,根本没人来。
楚青玉倒是一点不带怕。
“我来。”
“你……你行吗?”
“你没听她说吗,她姑姑有完整的尸体,不用怎么化。”
我们收拾了一下,所有东西都带齐全了,就全都上车。
在日落而息的村子里,只有一户人家亮着灯,那这户人家肯定就是死了人的。
这户人家姓卫,过来找我们的女子叫卫英,村子里都叫她英子。
他们家三间平房,特意空出正中间的那间来停尸。
黑白大照片已经洗好了,挂在上面,家里带颜色的也都摘了。
卫家老头坐在那抹眼泪。
英子跟我说,姑姑年轻,比她大不了几岁,是爷爷的老来女。
我问她:“你姑姑是怎么死的?”
这不是我冒昧,更不是我往她伤口上撒盐。
就比如说上吊死的,随葬决不能给她带绳子。
溺水而亡的,决不能带玉。有的玉属水,带了这不膈应人?
英子回头看了看爷爷,道:“就是脑袋被木板砸了,内出血死的,没有什么外伤……”
说就说,咋还看爷爷的脸色?
我让白七阳在外面扎花,一会儿花要随着人一块入冰棺。
一进去,卫老爷子又跟我说了一遍,死者是脑袋被木板砸了,内出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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