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村里谁家生儿子多,谁家就能在村里有话语权。
生了女儿的,都不敢大声说话。
她也是生了三个儿子,婆婆才对她好点。
要是比大嫂家少一个,婆婆的白眼都天天盯着她。
所以她的儿子可是命根子。
这夏桃枝被土匪给那什么了,三天才下来了,心里肯定还嫉妒她能生儿子。
反正无论如何,今天这件事不能算自己头上,不然婆婆得打死自己。
黄大婶皱着眉头:“这就是桃枝的不是啊,再怎么说也不能拿孩子撒气啊,这玩意摔出好歹来,去城里医院赶不上可咋整啊。”
旁边的吴大婶也一脸嫌弃:“可不是嘛,前几天王海家那小儿子,就是从牛背上摔下来,人当时就没了。”
旁边的大婶也说起来:“那是因为脑袋磕在石头上吧,不然多大点事啊,这孩子就是摔大的,越摔长得越高。”
刘大婶叹息着:“要我说啊,桃枝这事做的……”
“我做的什么事?”桃枝挤进卫生室:“我二嫂说人是我推的?”
几个大婶指责道:“可不是嘛,桃枝你这可不对,再怎么说也是你老夏家的血脉啊!你怎么还想推自己侄子呢。”
昨天还觉得桃枝可怜,可她做的这事啊,真是不对。
但是一码归一码,她推侄子摔倒这件事确实不对。
“不是我推的啊。”桃枝一脸茫然:“是他要推我,没推着滑倒了,我家阴沟旁还有他踩着黄土滑了的脚印呢。”
大家看着小孩,他正窝在周文芳怀里,憋着嘴忍着泪意。
而他的小钉子鞋上还有黄泥巴,膝盖也有点。
众人看向周文芳,周文芳眼泪还挂在眼角,听到这话赶紧看着众人,大哭起来:“我的妈呀,我哥怎么还不来给我做主啊,她妹妹要被婆家的三姑子逼死了!”
周文芳家里有两个哥哥,她是村里人嫁在村里,两家不同姓氏。
她痛哭流涕:“婶子们,你们说我这七岁的儿子,怎么会存那种心思……”
桃枝打断她的话:“嫂子,小孩子不会说谎,我们听他怎么说。”
她看向了赖医生,这位医生是个中专生,跟随部队来了以后就没走,嫁给了一个中学的校长,校长每天下午才回来,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有文化的人,就不会像个泼妇似的。
她看向赖医生,走过去轻声道:“赖姨妈,您帮我一下,拿这颗糖,帮我问问我两个侄子,是怎么回事。”
赖医生闻言接过糖,朝着两个小孩走去。
桃枝站在她身后,刚才二旺摔倒以后,三旺也跟着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