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另外几项例行检查,医生严肃道:“是流感,扁桃体发炎了,烧得挺严重。”
医生拿起钢笔,在处方笺上面唰唰地写字,撕下来给顾雪兰。
顾雪兰拿着药方去缴费,顾倩继续看顾妹妹。
“要打针。”顾雪兰缴完费走回来,带着两人走到吊水区,找到空的铁椅子,坐好。
顾杳上辈子三天两头生一次病,如今一个多月才感一次冒,比起以前,好很多了。
但总归到底,顾雪兰一点都不想看见这小家伙生病难受的样子。
希望能够尽快提升顾杳的身体素质。
在心里叹了口气,顾雪兰轻声叫醒顾杳,“杳杳宝宝,醒醒,要打针了哦。”
打针?
顾杳慢悠悠地睁眼,总感觉妈妈面部的线条变得比以往要虚幻柔和很多。
上次被顾雪兰带去诊所的时候,顾杳因为醉酒全程昏迷,根本不知道打针是什么感觉。
顾杳张张嘴巴,想要说话,只觉得嗓子一阵火辣辣的疼。
像是猜到顾杳想问什么,顾雪兰放轻了声音,让顾杳看向旁边的一位小朋友,“像那位宝宝一样哦。打针会有一点点疼,但是打了针,病就会很快好了,也不会难受了。”
顾杳顺着视线,望向那位小小朋友。
那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孩,针头打在光光的脑袋处。
小朋友安静地睡着,张着小嘴,不时蹬一下小腿。
顾杳想说:杳杳是姐姐,杳杳不怕的。
但她嗓子发炎得厉害,像火燎似的,说不太出得口。
顾杳干脆闭嘴放弃挣扎,抱住香香的妈妈。
护士推着小推车过来,上面放着碘伏和吊瓶。
虽然有些头晕,但顾杳发现护士姐姐在自己面前停住了,她便朝护士姐姐挥挥小手,腼腆笑了一下。
护士对上顾杳那明净的眸子,受她特别礼貌的态度所感,不由得软下声音。
“小宝宝,姐姐要给你打针了哦。”
才想让顾杳把手伸出来,谁知下一秒,顾杳微微点头,将自己的脑袋往前送。
顾杳闭上眼睛,忽然有点担心。
旁边那个小朋友在头上打针,是因为头上的头发只有小小一茬。
如果她也要在头上打针,是不是要剃光一小块头发,用来打针呢?
想到以后她要顶着一头狗啃一样的头发,一块黑一块白的,顾杳不禁有些悲从中来,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愿再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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