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不用别人保,谁也保不住!”
一直沉默听着的沈翼,忽然打断他的话,出声问道:“给我父亲下毒的人,是你吗?”
这话说完,不大的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会宁侯猛然睁开眼看向沈翼,是惊愕和惧怕。
“什么?”宣平侯正在喝茶,闻言茶盅掉在地上了,他道,“令瑜,你、你说什么?”
临江王也握紧了轮椅的扶手,看向会宁侯。
“蒋长宇!”宣平侯蹭一下站起来,指着会宁侯声音发抖,“你、你就算是死,你也要把这件事说清楚,临江王的腿是你下毒的?”
“你、你说,你告诉我!”
今日兄弟陷害倾轧的场景,已是宣平侯的极限,他相信,这也是临江王的极限。
他们是一辈子的兄弟,是一起吃饭一起读书一起挨打长大的兄弟。
会宁侯的眉头抖动着,看向临江王,临江王也沉重地看着他,没有质问也不敢去问。
会宁侯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不言不语。
“蒋长宇,我他娘的,杀了你全家!”宣平侯冲过去,抓着会宁侯的肩膀使劲晃,“你是人吗?你是畜生。”
“我他娘的,他娘的,他娘的……”宣平侯泪如雨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让临江王躺了一辈子,你毁了他一辈子,他是你兄弟啊,蒋长宇!”
宣平侯跌坐在会宁侯的腿边,想到小时候很多事:“蒋长宇,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啊!”
会宁侯咬着牙关,人也在发抖,但就是不开口。
叶文初觉得没必要多问了。
临江王长吸一口气,喊着宣平侯,用小时候他们互相给对方取的外号喊他:“彪子,过去了!”
说多了还是有心有情的人伤心。
无心无情的人不会难过和懊悔的,如果他会懊悔,当初又怎么会给他下毒呢!
所以,他这辈子都是被自己在乎的人毁的。
“令瑜,你处理吧。”临江王道,“他不说就关着他,手段也可以用一用,对待他这样的人,彼此都不用留体面。”
沈翼将临江王送出去,临江王妃等在外面接着。
宣平侯爬起来,扇了会宁侯两个耳光,指着他骂道:“我诅咒你,世代子孙不得好死!”
“你我四十年兄弟情,今日,恩断义绝!”
叶文初扶着宣平侯坐下来,她理解他的心情,他刚才被会宁侯当替罪羊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生气,但现在知道会宁侯毒害临江王的时候,他的情绪就崩溃了。
会宁侯强撑着,沉声道:“你蠢,被人羞辱看不起无所谓,就当别人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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