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初颔首:“是的,您听着就好了。”
马立明火在心头拱。
“马大人说证明,那我就先来说案子。”叶文初道,“慧通的死,割喉和主脉、烧尸,案子有很多疑点,但可惜,当时的我们都不知道。”
“不过,慧通留了两个重要的线索,一个是他埋在房里的,被熔了以后绞碎的三百两银子。花用正常的银子,有很多方法,他却选择最费力的,自己熔自己绞碎。”
“什么银子需要这么费劲?我猜测是官银。”
她说完,大家的神色动了动。
她说得有道理,正常银子就算想换成零碎的,也可以去银庄,比自己熔的损耗都少,这些常识就算是个孩子都晓得。
但晓得的人却反其道而为,那就一定有难言之隐。
叶文初继续往下说:“当时,此案有另一位关键人物,宣平侯的前夫人,大吕氏……”她介绍了大吕氏,重新说回慧通,“大吕氏说,她和慧通是雌雄双盗,我也在这个线索里,停滞了。慧通偷官银,我觉得成立。”
“于是我到大理寺以及户部,查近年丢失官银的案件记录,但可惜查了很久,各处都没有。”
这个大家知道,她当时在户部耗了很久,一直在翻案件卷宗。
好些人都看到她了。
“叶医判,然后呢?”吏部一位五六十岁白白胖胖摇着扇子的官员,笑眯眯靠在门边,听得兴致高昂。
大家都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那位官员笑着道:“我还是头一次,上次她在大理寺讲案,我都没机会听,今儿终于有这个机会了,肯定要好好珍惜。”
“没想到说案子还挺有意思的。往常看舒世文办案,唾沫横飞不是打就是拍桌子。叶医判就不一样,赏心悦目。”
叶文初失笑,虽不知姓名但很客气地冲着对方道谢了。
其他人都无语了。
叶文初继续:“没有记录,杀慧通的凶手,在当时就断了线索,但是紧接着,张植死了。我在张植的家中找到了一个金算盘,这个金算盘是一位郑员外,在平顺五年捐出的赈灾物。”
“这个金算盘,让两个死者之间,除了墙上的一枝梅,而多了层更重要的联系。灾银!”
叶文初将张植在平顺五年府衙任职的日志拿出来。
“张植的儿子张怀文记得,平顺五年他父亲押送银子去了卫辉。于是我去查张植那年的出差记录和日志。他为人认真办事很严谨,他的日志也记录的很清楚,一天不差事事在列。”叶文初道,“但反常的,缺少了平顺五年八月、九月、十月的日志!”
马立明道:“或许是巧合!”
叶文初回他:“这不重要。因为这只是疑点。”
她这么说,显得马立明很蠢,问的问题如同门外汉。那位吏部的胖官员道:“马大人做县令很多年前了,后来一直当账房,肯定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