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轻描淡写地道:“沈大人身体好,这点热不碍事,吃了药发汗后就好了。”
叶文初挑眉,因为闻玉是从来不会说小病无碍这种话的人。
如果说了,那他就是针对沈翼,为什么针对?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我想喝水。”沈翼告诉叶文初。
叶文初忙给他去倒水,沈翼说他晕,叶文初就将他扶起来,就着自己的手给他喂水。
闻玉没说话,他就等药来!
药来,因为有门槛,闻玉就坐在门口,指挥田雨用药炉煎药。
药没煎好,叶文初就被熏得打了几个喷嚏。
等药好了,端上来,叶文初就给熏晕了。
“师兄。”她在闻玉耳边道,“你放这么多黄连口感太差了。”
闻玉勺子搅动,很体贴地吹着,瞥她一眼:“喝药谈什么口感?”
叶文初心说可你这味也太冲了,她闻着都觉得晕。
“让四小姐喂我吧。”沈翼看着叶文初,又露出昨天那种易碎的脆弱感,叶文初点头,“好好,我喂你。”
她不能说闻玉不对。
闻玉也没拦着,让她喂。
沈翼发现,这种脆弱感对于叶文初来说,很有用。难道因为是大夫,所以对生病的人,会有更多的怜惜?
闻玉拢着手,看着叶文初一勺一勺的喂,心里酸,但看沈翼苦的眉头抖,他心里又觉得舒服些。他答应让叶文初喂,是因为他感受到叶文初无形的偏向,他不能在叶文初面前多做什么,因为做得多反而会提醒她,她的偏向代表什么。
沈翼也懂闻玉的心思,所以他在抖着眉头痛苦地喝药。
怎么说呢,他没把握让叶文初和他走,而闻玉现在却绝对有能力留住叶文初。
叶文初都跟着苦得舌头麻。
“最后一口,要不要吃蜜饯?”她问道。
等叶文初去拿蜜饯的时候,沈翼看着闻玉,道:“闻大夫好医术。”
“可医治不好沈大人此刻的脆弱。”闻玉很遗憾。
沈翼眼巴巴地去看门口。
“怎么了?”叶文初将蜜饯递给她,又回头悄悄警告了一下闻玉。
沈翼吃着蜜饯,眼里是高兴。
闻玉耐心等着,过了很久,他要走了并喊叶文初一起。
“好。”叶文初和沈翼叮嘱道,“既是养病,就索性回家去好好休息。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沈翼应是。
叶文初扶闻玉起来,今天闻玉格外的沉,她不得不上手抱着他的腰,让他起来跨出门槛。
“腿有点疼。”闻玉靠在叶文初的身上,叶文初点头,“那要不我背你。”
“你哪能背得动。”他跨出去,额头疼得都是汗,但不忘回头和沈翼对视,叶文初发现了,凝眉道,“你这是,和沈大人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