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落,姚仕英忽然站上了圈椅,冲着四周的兵士们吼道:“谁敢!”
“谁敢!在这里,此时此刻只要你杀一个人,你就是造反,造反者是要诛杀九族的,为了这样的人,你们值得吗?”
“我一心待他,忠心耿耿,我是什么下场?”姚仕英指着自己,“他不值得,不值得。”
围着的人并就没有动,此刻听完姚仕英的话,立刻有人丢掉了手里的刀。
陈王傻眼了,他指着姚仕英:“你这个叛徒。”
“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叛徒,没有心没有血的叛徒。”姚仕英说完,冲着屋顶上的人吼着,“兄弟们,这里的人都是百姓,这么多条人命,抵不过一个日薄西山的陈王吗?”
“你们当兵是为了造反?你们是为了一口吃的,是为了保家卫国!你们能回来杀自己的亲人近邻吗?”
姚仕英做监军的时间不长,可他在军中行事素来正派,纵是王彪的部署,都对他保留着尊敬。
所以,他在军中说话的说服力,仅次于王彪。
很多人都在动摇。
陈王懊悔不已,他机关算尽,却漏算了姚家人会在这样的场合知道一切。姚家三口的性格他当然考虑到了,他做了防备的,他甚至怕姚子邑不愿意接受一切,而背着陈王妃多生了一个孩子。
孩子由刘兆平女儿养在番禺,此事除了他自己,世上无人知道。
现在的局势,对他不利,他对四周道:“本王的命你们也不听了?”
“不要信其他人蛊惑,没有本王你们就会解散。你们可以想想,哪个地方会养这么多兵?”
“不从军,你们如何养家糊口。没有本王,所有的一切都会支离破碎,愚蠢。”
他的话是对,没有陈王广南东路不可能养六万兵,沿海守国线防海盗和倭寇,也不需要这么多人。
只有陈王不计代价的养兵。
有人举起了箭,再一次对着他们。
“将刀拿下来,怪疼的。”叶文初和姚子邑说话,握着他的手冲着他柔声道,“你死了,伤心的是姚夫人和姚大人。他们已经那么惨了,若没有你,他们一定活不成了。”
“你是好孩子,”叶文初将刀拿下来,用布给他裹住了伤口,“好好活着,你值得。”
姚子邑落着泪,他心里痛苦,可他没有资格痛苦,因为姚氏夫妻比他痛苦得多。
“王爷,你听。”沈翼微侧着耳朵,又提醒所有举着箭的人,“大家听一听!”
有打斗声传进来,兵器交戈喊杀如雷鸣。
陈王错愕看着个沈翼:“谁?”
“王彪?”他问道。
沈翼颔首。
陈王不信:“王彪能调用的人很少,他不是张角的对手。”
“你、你有人?”
沈翼道:“是啊。托你的福,架桥修路招兵简单很多。”
陈王恼羞成怒,忽然后退,去抓离他最近叶月画做人质,沈翼又怎么会给他机会呢。
屋顶上有人射箭,人群中有人飞身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