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颤着声音,不知说什么。
姚夫人看向二楼,盯着她陪伴了一生的主子,曾经的杨小姐如今的陈王妃,她问道:“娘娘,是真的吗?”
陈王妃摇头:“她为了削藩,不择手段,她胡言乱语。”
姚夫人笑了,笑着笑着便跪坐在台阶上。
她承受不住:“可我信她,她不会骗我们。骗我们的,只有你。”
姚仕英蹲着扶着他。
人群密集的街上,此刻没了声音,用震惊已无法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
“陈王,二十年前开始,无论是削藩,还是保护子嗣,你就做好了准备。”叶文初捧着手骨,冷笑道,“机关算尽,做全了好人,可其实最恶毒阴暗的人是你。”
陈王看向叶月棋,用眼神质问,叶月棋摇头:“不是。我不可能告诉她这些。”
陈王根本不信她。
“大家听到了吗?”叶文初指着陈王,“这就你们爱戴的王爷,什么不要子嗣无心王位,什么留在广南东路只是因为不舍你们,都是骗你们的。”
“他的野心,就像你们说的,他要脱离朝廷占地为王。但他又不想出头,于是,先有刘兆平,现在有你们为他出头。”
“而他这个王爷一直都是干净的,纯粹的,毫无外心的。”
“他要你们当他的挡箭牌。”
人群如沸腾的水,有人道:“王爷不但自私还没有人性,居然换别人的儿子杀,假装没有子嗣。”
“别人的孩子也是心头肉啊。”
“是你们傻,四小姐和沈大人前面都说那么多了,你们还觉得王爷可怜!现在知道了,人面兽心而已。”
“我们真是瞎了眼了。”
听着大家的议论,汪公公对叶文初吼道。
“王爷为这里的百姓做了多少事,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否认的。”
叶文初看着他:“做了很多事?”
她走了几步,下面一位面生的年轻人,放了一个包袱在台阶上,叶文初打开这个包袱,里面是一堆账簿。
她随手取了一个账簿。
陈王顿时惊住了,脱口道:“孟让?!”
这些东西,不是孟让单人管的,但是陈王看到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孟让给的叶文初。
他终于知道,那天一向聪明的叶文初,为什么去王府衙门查个船运登记簿都会和孟让起争执,又为什么用三两银子来羞辱孟让。
“我给大家念念。”叶文初随手翻开一页,“平顺六年十月二十六。”
“广南东路农作秋收税合计两百八十万两,入账。”叶文初顿了顿,“十月二十七,出账两百八十万两,入府库。”
“同年第二季度海运税合计七百零一两,入账。六月二十七,出账七百两入府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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