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董家坳很热闹,村落里的年轻人回来了,各户都亮着灯,孩子们借着月光在晒谷场疯跑,他们的娘跟在后面提醒。
狗子沿着村口叫了几声,又追去了田埂上,过了一会儿就年偃旗息鼓蔫头耷脑地回来了。
“这狗干什么了,怂趴趴的。”
“狗子胆小,估计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了,早点歇着吧,今晚又会很热。”
马玲将车停在离村很远的地方,绕着田埂往叶文初说的坟墓跑去。
夜黑,但她跑起来还挺快的,庆幸这个村里不养狗。
“马玲,”八角挥着手,“我们在这里。”
八角和叶文初坐在田埂上,叶文初的手捏着一条狗的嘴,那狗呜呜咽咽,过了一会儿就软软的趴她脚边,一动不敢动。
“安静点,不然炖狗肉。”叶文初摸了摸狗头,狗苦哈哈地趴着看着她。
马玲一脸惊奇:“师父,怎么这狗这么怕您?”
“狗都怕我。”叶文初随口说完,指了指坟,“铁锹给我。”
马玲嗅了嗅鼻子,她怎么觉得她师父的话有歧义呢:“师父,我也怕您,可我不是狗。”
“哦,那你是什么?”
马玲:“……”
三个人围着坟,窸窸窣窣挖,马玲问道:“师父,不是说衣冠冢吗?你怀疑里面有尸体吗?”
“董邱氏一个人住,前后两排房子都是年久失修,屋里都长了草,可她什么都没有修缮,却花了钱换掉了后屋的承尘。”
“啊,这我没有注意到。对啊,她这举动太不寻常了,房子破成那样了,换个窗户也行啊。”
八角将土包小心翼翼放在一边,也道:“小姐还说,清明节她不修坟,偏那天下午修。”
“所以,这个坟有扒一扒的价值。”
马玲啧啧叹气,一脸敬佩:“师父,您这也太神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
又道:“要不找村里人来问问,董邱氏和被害人平时有没有过节。妯娌一辈子,吵架结仇应该不少,更何况,被害人活着的时候也是惹事精。”
八角道:“我刚刚也在想这,如果被害人董马氏真的被人杀了,那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董邱氏了。她把人杀了,先藏在了什么地方,等到晚上再弄到这个衣冠冢埋了,神不知鬼不觉。”
“对对,我们想到一起去了,这下面肯定是董马氏的尸体。”
马玲和八角一边扒,一般议论案情,越说越兴奋,只差拍一个惊堂木,把犯人带坟头来审。
“咦?”因为是衣冠冢,坟很浅很小,挖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横坑,马玲左右看看没有人,吹了火折子,往下一照顿时傻眼了,“还、还真是衣冠冢?”
八角用铲子将下面的衣服扒了两下,真的只有腐烂的衣物,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师父,怎么办?”马玲傻眼了,八角也懵了,“小姐,这没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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