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官爷,一会儿说是自杀,一会儿又说他杀,颠三倒四的,现在又想让民妇顶罪,不晓得他们想干什么,这个案子到底查明白没有呢?”
姚氏道。
叶文初赞叹地看着姚氏,此妇人不但聪明,还很会说话,仔细去听,她说的每句话都有着明确的目的性,或是解释,或是引导……
一个死了儿子的母亲,思路如此清晰,还不动声色地反驳和质疑办案人员的能力和初衷。
院子里的邻居们,刚才的一点点疑惑,此刻因她的话又平复下去。
姚氏擦着眼泪,神色平静。
叶文初看向八角,八角冲进房里,一会儿她抱着两床被子出来。
姚氏神色变了变。
“两床被子,一床是破旧的棉絮,一床是舶来品的薄毯子,一个枕头是稻草,一个是荞麦!”八角问姚氏,“你不是说一碗水端得稳稳当当,这个怎么解释。”
苏阳喊道:“原来如此,冬天里宝平总说夜里冷,非要跟我睡。现在又热得一身痱子,夜里睡院子。”
“这什么破东西!”他将破棉絮摔在地上。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姚氏气到踉跄,王遥上来扶着她,冲着八角吼道:“你们不要胡说,这是宝平娘生前盖的被子,宝平孝顺,非要用这个。”
“这不怪姚氏。”
大家的眼神都落在叶文初的身上,觉得这位漂亮的官小姐在没事找事。
“你吼什么!”马玲指着王遥,“不识好歹的东西,我们为你求真相,居然还质疑我们。”
王遥道:“可宝平不是他娘杀的。”
姚氏擦着眼泪,虚虚抬了一点眼帘,正好落到叶文初的目光里,对方冲着她露出一丝浅笑。
“说不通就不说了。”叶文初看着姚氏,吩咐马玲,“案件相关的所有东西,全部带回去。”
姚氏心头一跳。
叶文初说完便出院子走了。
马玲应是。
其他跟来的杂役也是惊愕连连:“怎么自杀的人,还带回衙门处理吗?”
大家都看沈翼。
“听四小姐的。”沈翼也随着叶文初走了。
等叶文初走远了,大家这才小声议论起来。
“刚才那位是叶家才回来的四小姐吧,娇滴滴的小姐,哪会查案子。”
“难道是她爹走不了仕途,让她女儿到衙门当差?”
“完全有可能。听说她一身武艺,外面有人传是叶老太爷送她进山学武的,回来保护叶家。”
“啧啧,叶老太爷也是有谋算。不过她到底是女孩子,也不懂查案啊。”
姚氏晃晃悠悠回房,靠在床头上唉声叹气,刘青给她倒茶安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