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莫隽尧应该是不会同意自己不公平的提议了。
就算她到了年龄,要想嫁给莫隽尧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自己能给他带来什么呢?
她有的只有年轻漂亮,但这些别人也可以给他。
她连跟莫隽尧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提要求的时候很冲动,被莫隽尧送回去后,陆星眠感到十分羞愧。
她坐在书桌前,在日记本上写下自己的心情。
她习惯了把心里的所思所想都写在日记里。
这天晚上,莫隽尧坐在办公室里抽了一夜的烟,不知不觉已到凌晨一点,张宪敲门进来时,他略感诧异:“还没走?”
张宪是想走的,看老板待在办公室里烦恼的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也不像是在为公务烦恼,他这个做助理的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老板不走他哪能提前走。
张宪说:“我来提醒您已经很晚了。”
莫隽尧看时间的时候也很惊讶,就想那么一件事情竟然想了那么久。
重点是想了那么久还在纠结中。
“嗯。”他呼了口气:“你先走吧。”
“好,那您也别忙太晚。”
张宪转身要走,被叫住了:“等等。”
莫隽尧摁灭烟头,收起懒散的坐姿,看着张宪,问:“你上次说眠眠不想上大学是什么原因?”
张宪不好奇莫隽尧为什么打听这件事:“小眠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爸爸对她并不好,至于她的妈妈也改嫁多年,这些年也没主动联系过她,她这次来今城,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知道她是来找她的妈妈的。”
“嗯。”莫隽尧示意他继续说。
“一开始,我以为她不想上大学是因为经济原因,因为陆伯父好赌,家里的钱差不多都被他输光了,他并不支持小眠继续上大学,后来,我和小眠的舅舅都同意资助她上大学,她好像还是不愿意。可能她觉得进入社会工作了就长大了,长大了就自由了吧。”
莫隽尧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他问:“眠眠的父亲对她怎么样?”
张宪叹了口气:“并不好。”
莫隽尧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眼里的光也逐渐冷下来。
“陆大衫不仅好赌,还嗜酒,平时有很大的暴力倾向,小眠的妈妈徐兰女士常年被家暴,实在受不了才选择离婚,而徐兰走了之后,陆大衫便把施压暴力的对象转移到了小眠身上,毫不夸张的说,小眠是在充满暴力的环境下长大的,不仅如此,家里的家务也被她一个人承包了,她的童年过得一点也不像个孩子应有的日子。”
莫隽尧脸上阴沉,眼里的温度冷得彻底,周身的气息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他知道陆星眠以前过得不好,但仅仅以为只是家里条件不好,从未想过,她从小被家暴着长大,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笑起来就像天使一样,怎么下得去手?
所以,那天喝醉酒之后,他只是担心她掉下去语气稍微重了点,她就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才有那么大的反应,因为压抑太多,所以才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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