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这三个字响在安静的医务室里,胡桃呼吸停滞一瞬,悄悄抬眼,没想到刚好苏择也垂眸看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冷不防地撞上。
她赶紧低头,不知道这情景,是不是该解释一句啊。
解释吧,显得有点矫情。
不解释吧,又不是那么回事。
“嗯,我会带她去的,谢谢老师。”苏择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看着老师说。
“行,我出去一趟,你陪她在这敷一会儿吧,要用拐杖的话从旁边借就行。”老师嘱咐完离开了医务室。
老师走了以后,医务室陷入安静。
胡桃乖乖地坐在床边,苏择扯过一把凳子,坐在她面前,与她平视,神色里鲜少地透着隐忍的内疚,那双时常含情的桃花眼此刻隐去了笑意,放轻语调问:“很疼么。”
她知道他是自责了,赶紧摇摇头,语气轻松道:“不疼的!学长,你别自责,是我不该贸然从上面跳下来的。我自作自受,跟你没关系。”
“我不该让他们把梯.子拿走,是我不对。”苏择眉头微微皱着,她脚腕青紫色的一片浮肿和膝盖上被处理过的擦伤,此刻在他眼底映着,逐渐掀起深渊处的暗潮。
良久,他收起那隐忍着复杂情绪的眼神,将自己身上米白色的牛仔外套脱下来,盖在她露在外面的腿上。
胡桃跟着他站起身的动作抬眼,眨着有些困倦的小眼睛。
“我去给你哥哥打电话,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苏择重新扬起那副能安抚人心的温柔笑容,对她说着。
她点点头,也回给他一个微笑。
“学长...”
苏择往门口走,忽然被身后女孩弱弱的呼唤叫住。
他回头,脸色微微苍白的女孩坐在床边,笑起来露着虎牙的尖角,对他又说:“你不要自责,我真的没事的。”
苏择始终柔和地挂着笑,握着手机的力度却在暗处加深,他点点头,转身出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门被关紧以后,胡桃猛地浑身瘫软下来,眼里分泌出些生理泪水,摸着那敷在脚腕上的冰袋,表情狰狞的倒吸着气。
“我靠...这也太疼了吧......”
......
苏择一个电话,胡柯就从寝室赶过来。
胡桃在看见哥哥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委屈地带上了哭腔,“哥哥......”
“胡桃,你有劲没地方撒又上蹿下跳是吧,怎么没摔死你啊!”胡柯嘴上说着狠毒的话,皱紧的眉头和表情里的焦急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凶什么...你都不安慰我一下。”她瘪瘪嘴,更委屈了。
胡柯把盖在她腿上的外套系在她腰上,把她膝盖以上的腿部盖住,蹲下身单膝跪地把人背起来:“走,现在就去医院。”
“太晚了吧,明天再去吧。”胡桃趴在哥哥背上,担忧道:“你不上课吗?我明天也好多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