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公平的,做笼中雀鸟、手心宠物固然安逸顺遂,但也随时可能被抛弃。”
“我生来渴望权力,我生来需要权力。权力,是比绸缎、珠宝、爱情更让人容光焕发的事物。我仍然可以有怜悯、同情、慈悲,有一切被世人赋予女性的温柔要求。但当权力在我背后支撑,我想做的一切,都能够亲手完成,而不必通过父兄夫子的帮助。我想要的一切,都能够用我自己的双手拿到,不论是锦上添花,还是奔走保护,都不再需要男人的支持与同意,这才是真正的胜利。”
这些话,她不知道才十二岁的薛玥能听懂多少,但她觉得,三年影响下来,应该不会太糟。
肺腑之言的长篇大论很容易引动心绪,薛瑜定了定神,才低头看向抱着自己手臂的小姑娘。
不知何时,薛玥无声地哭了,被薛瑜看过来,连忙拿帕子胡乱擦掉了泪水。
薛玥吸了吸鼻子,“薛琅要是不帮阿兄,我就揍他!我这个月的兵法课演练,得了第一呢!”
“阿玥这么厉害啊?”薛瑜先夸了一句,终是没想到她的脑回路会转到这里,一时失笑,“阿琅现在还是个好孩子。不过,以后你要想揍他,可得再努力些了。”
薛玥猛点头,薛瑜拎住又要跑的她,像每个家长一样询问成绩,“兵法考得好,其他呢?”
或许是教育气氛的影响,或许是长辈的榜样影响,薛家这一代几个孩子,对战争、战斗的天分都尤为突出。方锦湖起初在三教九流里混过来,可能还全面些。监督着两个小家伙写过一天作业的薛瑜,却清楚薛琅有些偏科,薛玥倒是还有点凭兴趣学习的意思。
跟着苏禾远学习时,薛玥在诗赋方面很不错,后来能看出运动细胞,对明法科也有几分兴趣,那年考的成绩还不错。
“呃……明经科第三?”
像每个回来被家长问成绩的小孩一样,薛玥吞吞吐吐地先从最好的科目开始报。
薛瑜看着小姑娘眼睛红红,没继续逗她,松开了手,准备让陈关去问问国子监,顺便建议杜祭酒在考试后发成绩单,用以提醒各家家长学生的学习水平。
因此安阳城中多了多少鸡飞狗跳的事,就不归薛瑜管了——她绝对不是在故意搞监生们心态,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自家小朋友的情况。
刚不由自主哭了一场,有些不好意思,薛瑜一松手,薛玥就匆忙定下晚餐一起吃的约定,一溜烟跑了。
跑远后,薛玥回头望着戒备森严、一如既往的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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