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道人深入草原,按阿白他们的情报来看,草原的传教并没有明显进展,得到了萨满的尊重却没有正式建道观,更引人注目的动作是给老可汗治病。这样一来,被抓到的道士看重的药粉,是治病良药或者致死毒药的可能性就变得五五开了。
薛瑜写好信让人带走,转而叫来伍戈,询问了一番阿莫的训练状态。事实上,才开始训练一天多,着实看不出什么,伍戈斟酌着答了几句,薛瑜也反应过来自己昏了头,捏了捏眉心,“给他排半天训练,然后半天去找方女史补课。”
之前安排给伍戈,是方锦湖人还没回来,既然他都回来了,还不乐意安安分分养伤,就给他找点事做。
薛瑜停了两天去演武场,第一天拿到一方帕子裹着的药瓶,第二天送饭的仆从带着食盒过来,说是什么方女史尝到了美味分享给殿下,打开一看,最底层压着一张面具。薛瑜挥退了人,试戴了一下,虽然面目不够贴合看着就怪异,但还是能看出面具上属于胡人的特征。
等到第三天,方锦湖的送饭和关禁闭结束,她刚洗漱完,就在门外看见了人。
那晚大都是坐着,薛瑜只注意到了他脸庞的变化,顶着破晓天光,第一眼就看见了方锦湖高了不少的个头。
她吃好喝好锻炼身体补上来的个子,就这样又被超过了。
方锦湖低头施礼,薛瑜勉强应了一声,坐下来吃饭,“伤养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
“?”薛瑜停下筷子,古怪地看他一眼,“你不知道?换药没看到?”
方锦湖起身,靠近了些,声音仿佛情人间的耳语,缱绻轻柔,“只给殿下看。”
“咳咳咳!”
薛瑜被他透着十足暧昧的话呛得昏天黑地,差点让酱菜从耳朵里飞出去。好不容易停下来,薛瑜拍掉他拍背的手,在流珠拿起来的帕子上蹭了蹭脸,偏头瞪了一眼方锦湖,“看来你还没反省好。”
方锦湖眨了眨眼,有些委屈地看着她,“臣依殿下吩咐做,殿下依然不悦?”换个地方,换个人,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指责负心汉。
我什么时候……
薛瑜一顿。
她那天的话,非要理解,好像也能这么理解……
想到方锦湖气人的本事,薛瑜脸上的温度就降了下来,“三天你就想到这些?”
她将方锦湖面前的碗筷推开,正襟危坐,换了个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吧,荆北战事如何。汇报完你就可以回去了,北境乱局已显,之后第三卫截杀的任务还很重,离不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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