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工坊只收女工,但也有缺少一技之长的男人来死乞白赖地求人或是闹事,说着不能厚此薄彼之类的话,中心思想不过是想学这门如今变得赚钱的手艺、想进入工坊。
一半是为了给自家牟利,一半是怕出什么事,影响了工坊,走马上任的工坊管理者和辅助他们的拿着技术的士族们,完全没松口。来乞求和闹事的男人一个都没成,纺织工坊,还是安安静静只收女工。
韩北甫在信中感叹,钱赚到手,女孩们也舍得给自己用了,他在梁州看着街上卖手工簪子和精巧玩意的人都多了起来。
虽然梁州和益州郡并非薛瑜名正言顺管辖的试验场,但从东荆工坊辐射出去的选择和事业架构,像被吹走的蒲公英一样,在各地扎根发芽。
“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看完信正在思考的薛瑜思绪,门外传来低声禀报,石勒都烈来了。
两队人马一起出发,明着是送别,暗里是监督,这不是石勒都烈第一次来找薛瑜闲话,他拿着好奇汉学的剧本,但试探与打的“过去的交情”牌,一个都没少。
路上走了半个月,都住在附近驿馆,就算分开安排两队人,接触也不可避免,更何况本来也需要接触。薛瑜的打太极水准在磨练下与日俱增,两人互相都试探不出什么新东西,到如今,基本变成了彼此的陪练。
对练消耗的木刀木剑,都够煮几顿饭的了。
今天也一样。
一场比试以薛瑜的木剑被大力折断做结,丢剑向前出拳的薛瑜在最后一瞬堪堪打到了石勒都烈喉咙,算是平局。
虽然说好了比试与国家无关,但两人身份在这里,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让人回去说什么“手下败将”之类的话,就不那么令人开心了。
若非有一国的面子在,薛瑜清楚她会输得更难看些。她的武艺算不上顶尖,但总不可能让作为使臣的石勒都烈去和她的侍卫统领打架,她在旁边看着。两人对练比试中,她输多胜少,输自然包括了勉强逼平的状态。
旁边盯着打斗的侍卫们精神紧绷,薛瑜好好出了场汗,暂时抛开了试探和其他的事。石勒都烈的武艺与中原的招数迥异,和高手过招,薛瑜能感受到自己在进步,有收获,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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