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神射队伍和方锦湖合作摸到这里,刚刚一直在旁观的简骑尉,看看陆恪,又看看方锦湖,哈地笑出来,“陆兄,此次是你的不是,刀剑无眼,如此轻敌,羞煞人也。”
他可不必给陆恪留什么脸面。就算他认同了保国为先,不喜欢家族的决断而离开家族,也不代表着军勋贵族和士族们的纠缠官司能一笔勾销,看陆恪吃瘪,他开心得很。
什么叫有眼无珠?这不就是?
陆恪被调侃得下不来台,干咳一声,“方将军,不如你我再比一次?”
“将军抬爱。”方锦湖的声音低哑冷淡,“杀人之技,在下恐一时失手。”
陆恪被拒绝了反倒没那么尴尬了,毕竟是他理亏,看着戴着面具的方锦湖,欣赏之意大作,“小方要不要在西边多留几日?我与你们两方配合,应当能再咬一口,多等些日子,榷场的事彻底定了,再出手就不方便了。”
月色下,方锦湖本就浅淡的眸色像鬼又像妖,他摩挲着刀柄,“将军安顿好新归入围场的两个部落,再出击不迟。胡人凶恶,互相征伐,在下以为,我等不能做他们的刀剑。”
陆恪眼睛一亮,听着这硬邦邦的回应,更高兴了。
投向围场的小部落积少成多,也是一股势力,因此,保证是齐国围场得到人手而不是草原人得到外援,就需要好好把握安排和相处范围。
与底层的奴隶牧民不同,带着部落投来的首领,虽说也有走投无路、没得选的成分,但他们最希望的不是平稳。若说普通人对战争分子的恨,是想要拿起刀兵保卫自己和亲眷,他们对另一些部落的恨,口中说着的什么想要报仇、不想让那些恶毒的人再统治草原,都是瞎话。
谁都清楚,他们绝不只是为了报仇,也不是为了什么理想,要是能反咬一口,得到追杀他们的部落的利益,或者两方处境对调,他们做的,未必比攻打他们的部落强到哪里去。
为利益争夺而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但燕山围场,来者不拒。只要能控制住,就是内部同化的问题,不会有大乱子。毕竟,想要获利,怎么能一点风险都不受?
陆恪的底气来源于襄王和国内的实力帮助,就算实在不行,他们在燕山围场打,也伤不到国内一分。但襄王和各个大臣们商谈出的谋划,在这里知道的人并不多,天真地以为能持续做好事、收留可怜人壮大自己的人不在少数。
方锦湖刚到这里一天不到,就从之前得到的消息和亲眼见闻,看出了隐患,才华天分不可谓不高。
加上年纪轻轻武艺超群,简直就是天生的武将!
唉,要不是襄王的人,真想为他家那个混小子求娶回家。
陆恪没有解释,只是又约定了之后几天的安排,就任两人离开去别处休息,直到他带人回营,嘴巴都笑得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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