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到后世应该叫自然科学,涵盖物理、化学。
实验室里的玻璃器皿出自鸣水玻璃窑,长达一年的练习和探索研究,足够他们完成大多数薛瑜的要求。更多的器材则出自青南郡铁官坊,经历过几次改进磨合,一年后的玉钢出产品质变得更稳定,除了速度提升还是相当感人外,没什么可指摘的。
接受了蒸汽矿机的神奇设计,看到了另一条路,有心搞研发的铁匠人数增多,倒也是意外之喜。
领着所有人的薛瑜,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但作为能够看到真实变化、不靠空谈辩论的格物学,大多数人已经被先前的国子监“教材”折服,正面感受过薛瑜引导中的体系化知识,皆是心服口服。
喜提一群差不多和师长、皇帝等人一辈的学生,薛瑜原本还有些束手束脚,但当一而再、再而三发现问题后,什么年纪都不管用了,实验室守则该背就得背,该罚抄就得抄。
“……请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乌漆嘛黑的玩意,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它有什么特征?能做什么?和什么东西或者物质相似?”
“都不知道?那你今天除了烧坏了一个烧杯外,还做了什么?”
薛瑜卷起在刚刚几组那里收到的实验数据和分析报告,用力敲了敲对面中年人脑门,“实验手则上写过什么?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一起确认过什么要求?万事多问自己为什么、多思考、多观察!五天了,怎么还不记得?”
旁观着的实验学生们看着有人挨骂,心有戚戚焉,飞速检查着自己今天的变化。
襄王其实是很好相处的夫子,不拿腔拿调,也不胡乱指点,明明懂得不少,却更多的让他们来操作,就算思考不出什么也没关系,只要思考了、用心了,就都能有收获。就算提出的想法再奇怪,襄王也会尊重着鼓励试试看,或者她来协助着进行操作。
当然,逆反着来也会挨骂,但骂人也不带脏字,能被选中的人,学识高低不同,但经历一个比一个丰富,见过的腌臜事多了,其实并不觉得凶恶,反倒私下聊天时会感慨一声襄王待人着实好极了。
还有人见过她在实验结束后带人整理器材、填补实验记录,无声无息地关注着所有人。挨了骂,大多都是心中愧疚。
发觉背后有人搞小动作的薛瑜,立刻盯了过去,“现在才知道补实验记录?”
“没、没有。”
比薛瑜高小半个头的青年缩着脖子,像鹌鹑一样举起手,“夫子,我就是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