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一怔,“我?不是还早?”
不加上穿越前的年龄,她这个身体虚岁才过十七,正式算下来才十六,放到后世那还是高中生,谈谈恋爱还行,结婚?压根不会在考虑范围内。而对薛瑜来说,一直忙着做这做那,除了驳掉流珠试图牺牲自己来圆谎的建议、考虑过用婚姻圈禁方锦湖外,根本没动过这份心。
是公文不够看,还是研究不够头秃?是探索发现不好玩,还是勾心斗角不刺激?
俊秀的少年、青年她见过,漂亮妹妹她也见过,但不是文臣就是武将,或者是还没挖到手的墙角。薛瑜仔细一想,倒是觉得自己很有压榨打工人的老板的风范了。
陈关比她还诧异,“殿下加冠后本就可以议亲,但林妃……”他顿了一下,调转话题,试探道,“殿下莫不是要等到二十?”
十六七定亲不在少数,但二十结亲的人也不是没有。
薛瑜深入想想,就有些头晕脑胀,干脆不再费神,摆摆手,“此事再议。”
只要皇帝不催,她就还能苟。反正满朝贵女现在也没人的家族值得联姻,用结婚绑住将门也没太大必要,这样看来,选结婚对象肯定要问过她,避免结一对怨偶。
问题不大。
马车一路赶回京城,已经是腊月二十九,薛瑜在路上整理了见闻汇报,被许袤带人接到,回来先见过皇帝。
薛瑜在路上需要评估的,更多的是各地状态,建筑完成情况和是否需要增加军械辅助等等问题,像边防布局等等更考验专业性,则是交给了随行一半是为了护送、一半是为了干活的禁军,她在旁边在打辅助,跟着做一些了解。
不过,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地,皇帝听完汇报没有很在意,反倒关注起了薛瑜带回来的画师稿件。
更偏向写形的素描画让路上的风物和各处边城人物跃然纸上,许多年不曾感受过的寒风,似乎又吹了起来。
带着血腥气、土腥气和一点干草的味道。
皇帝摘下眼镜,“三月前带着文章一起印出来,让天下人都看看,什么是我们齐国的兵。”
薛瑜笑起来,“陛下没说完,还有,什么是齐国的百姓。”
皇帝睁眼睨她,抽出混进稿件的几张石油田景物,上面画出的一些仪器,他已然是看不明白了。皇帝屈指敲了敲纸面,“哼,朕是没说完。给朕看这些做什么?刚回来又想往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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