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那是养硕鼠蛀虫之道,祭酒当知,全面发展培养,才好让学生在入朝后更好的做事。”
“国子监向来是仕林圣地,治学修习皆是上上之选,不过,本王听闻年初民间办的那个群贤书社,培养了不少通过了考试的胥吏,今年的考试他们也请了新人,对选官有了些心得,这……”
杜祭酒听着襄王的话,眼皮忍不住微微抽搐。谁还不知道,群贤坊蜚声京城的那一摊子事,都有襄王出手?
不过,襄王说的也是实话。
国子监如今不过是占了官方的优势,用书籍和新学识,从世家族学勾来的各个夫子身上堪堪积攒起了一点底气,过往被士族族学看扁、鲜少有人愿意入学的记忆尚未消散。比拼无处不在,万一国子监考试被群贤书社压了一头,那可真是丢脸丢得里子面子都没了。
杜祭酒想到此处,脸上的笑真诚了许多,“殿下所言甚是。”他急急在薛瑜张口前插话,“臣想先记下殿下刚刚提的事情,年纪大了,万一记错一项,总不好再劳烦殿下来指点。抱歉得让殿下稍等一刻了。”
拿出纸笔,这会才是认真听取意见的态度了。
薛瑜淡淡一笑,“既然国子监培育的是栋梁之材,那么从结果倒推回来,我们希望学生成才,在不同的人才成长背后需要了解什么,就是国子监需要教授的内容。这样一来,就能划分出许多学生们可以增加的课程,当然,初入学的学生暂时对未来没有划分,短期我建议还是以辅修课程来让学生自行选择分支……”
在薛瑜的建议下,新一年度的国子监学生们,将迎来军训、晨跑、早操、耕作、日常打扫和运输工作等等一系列自理能力和认知世界能力培养计划。
“做好事不留名”的薛瑜,在杜祭酒的感动目光里,严词拒绝了他宣布这些内容都出自她的建议的提议。
沉浸在薛瑜描画的学生们个个成才的未来里,作为教育工作者,面对这样清晰又美好的设想,杜祭酒简直毫无抵抗之力。
有了许袤在旁边提出疑问和复核后,薛瑜有一段时间没有经历过这么顺畅的观点倾泻了,杜祭酒尽职尽责地做着捧哏,在薛瑜越说越顺,已经吐露了“考级”和“职业资格考试”这些词汇,即将进一步说出在和许袤第一轮议事时就被否决的超前观点时,听到了旁边的低咳声。
薛瑜望向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许袤,有些无奈地意识到自己过了线。
“殿下?”杜祭酒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提醒突然停下的薛瑜。
薛瑜将一直放在旁边的纸筒拿上桌面,拆开封条,推给杜祭酒,“这还是本王去寻苏师借出来的,祭酒可以先看看,天下之事皆在其上,国子监想传名四方,未尝不能考虑以此物为载。”
墨迹未干的纸筒展开,密密麻麻却又有着独特排布规律的字迹显露而出,右上方,几个大字占据了第一页纸的十分之一,比其他的字都大了不止一圈,极为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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