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棉花丰收,尚达不到普及又低廉的价格,在大面积棉田出现前,棉布做为新的奢侈产品使用还是不错的。韩北甫手中的棉花本想要当做高端产品推出,但高端产品就注定要有物以稀为贵的限制,收拢资源禁锢发展,这是薛瑜不愿意看到的。
对于集权上层来说,节俭是自律,但不代表没有这些资源,冬季要保暖从稀罕的蚕丝到各种皮毛,足够薛瑜用了,多出棉花一项,是锦上添花,但对其他研究进展和军中乃至普通百姓使用来说,意义完全不同。
经过薛瑜提议和政事堂议事通过,京城对益州郡白叠子花产业进行了严肃下令调控,韩北甫最终上书来表示在和东南方的几个郡县协调,好联手完成棉花扩张种植。
但在下一年的夏季结束前,棉花还是一个正在扩张培育的新事物,维持市场运转的份额属于益州郡,而上贡进宫的部分,本也只有皇帝和皇帝允准的薛瑜手中有份额。
给薛玥的小袄用了薛瑜手中截留的部分棉花份额,做为奖励。剩余的薛瑜一些做成了月事带,没完全留着自己用,另一些安排尚衣局对棉布进行进一步研究。
棉制品的扩张是必然趋势,尚衣局这些绣娘与织女们,虽然不能自称是当世最尖端的人物,但也相差不远,提前对棉布处理和如何保存、如何最简单快速纺织进行研究,当原材料丰富的时候,她们就是走在前列的一批人,刚好能来教别人,发展产业。
毕竟,只为皇室和官员们做事,其实是埋没了这批优秀人才。
既然技术过硬,当然是要继续在技术领域发展,先进带动后进啊。
薛瑜多夸了几句尚衣局的主事女官,年过中年的妇人不自觉红了脸,“殿下言重,下官恐不堪重任。”
她低下头,连看都不敢再看对她们这些听起来是宫中女官,但大多数时候都被人当做奴婢看的女人们寄予厚望的襄王,盈盈俯身想要跪倒施礼,就被薛瑜让人托住,有意放硬了声音,严肃问道,“怕担不起担子?那不如换人来做吧。”
“这……”女官一惊,猛地抬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对上襄王温和含笑的眼神,“不想换人,就好好做。”
“是。”来自东荆和朝中的传言,在女官心中打了个转,她对不知道通向哪里的未来有些怯,但更多的还是期待。或许,真的能行?
薛瑜调转视线,看向穿上小袄在铜镜前转来转去喜不自胜的薛玥。小姑娘换了新装扮,正是爱美的时候,脸上笑意让看过去的人也不自觉笑起来。她连头上的绒花也换了新的,在碎发间随着走动颤颤露出杏色花苞,除了镜中有些失真的颜色有些煞风景,倒是没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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