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外面的流珠见薛瑜出来,适时递上水杯,槐叶泡水加了一点蜂蜜,温水解渴, 在阴天闷热的暑气里没添燥热,反倒十分适口,充分缓解了解答完一轮问题后,薛瑜干哑的喉咙。
流珠拿着记录的本子,跟在薛瑜后面汇报着新的进展,力求让人在短暂时间内,对相关事项进度有概括性的了解。
尽管教师这部分是由江乐山分管的内政,在即时信息跟进上,作为从最初就跟在薛瑜身边的女官,流珠一边抓着王府内务管理,一边当了半个秘书,相当辛苦,但她乐在其中。
这是信任,也是权柄,薛瑜私心想对她好一点,既然她肯来做事,就绝没有阻拦的道理。
整个王府上下,流珠女史与江长史,各自领人顶起了半壁江山。被划归在内务里的山下各处试验田和其实相当于试验区的商街,是最近最引人注意的差事,门房接待的来送信和寻人的数量,来寻流珠的都要比寻江乐山的多出许多。
薛瑜听到流珠的感叹,不由得笑起来。
县学教育在江乐山听过她的想法后,分出了许多不同的科目,各自对应已经在出题的选官考试范围,但也多出了几科不为考试准备,而是为了生计所设。
学生们开蒙后选定一门,深入学习,在此期间也能学习其他科目。明经讲经义,明法讲律法,明算则是算学,明策虽然对应的是考试中的策论,但课上更多讲的是思考方向和史书。在四门主科外,明工、明医、明书、明武四科,严格来说更像是辅修,只是其中匠学与医学两项被作为县学招生时仅次于经义的主要科目罢了。
科目参考了京中国子监、鸣水县学中的设计,在反复斟酌后设了不少。但在京城附近还能薅到的奔着之前论学来的名士儒生,达到学堂中有许多个学官,一个老师对应一个科目的配置,在东荆刚开始铺开时,就遭遇了尴尬的滑铁卢。
想法很美好,只是没有那么多老师,更别提把所有科目全都配上了。
东荆刚恢复不久的县学里,饶是上下寻觅许久,许以士族藏书等等利益,换来他们族学中的族老参与教学,只能达到一个学堂中两个老师。
有时候,刚给基础弱的孩童上完开蒙课,夫子就要被眼巴巴看着的学生催去上经义或是算学,夫子中间歇息的时间短暂不说,往往还只能混合班级上课,完全达不到薛瑜想要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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