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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刻意立的关怀下属的形象, 在一次次福利中深入人心。

真正全程做事的人和旁观参与者,对一件事的陈述方式是明显不同的。尤其是中间被抽冷子提问现有操作和如何推广等问题之后,深入又带着些启发式的询问,让金园长应对得有些吃力,眼睛却越来越明亮, 她能感受到襄王的善意。

令薛瑜愉快的是,除了部分她在县学新增加的学习课程, 比如医学和力学等相对偏门学科, 育幼园这个小小的培训班教授范围十分广泛。

被分成开蒙和再教育两个方面的育幼园, 面对的学生不仅有懵懂孩童,也有将要踏入婚姻或已经踏入婚姻的女子。在薛瑜提出要和隔壁县学的主要学科对接,避免开蒙后入县学不适应后,又隐晦暗示了一下可以教导武艺和骑射,金园长并没有提出反驳, 反倒十分惊喜。

薛瑜不怕课堂起步晚、教的东西少, 再晚再少,也比什么都难学,嫁人后围着旁人转好些。但当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给自己设了限,才是最令人苦恼的。像稍微家中有些底蕴的士族, 他们就不会像寒门一样送女儿去县学读书。

但他们却会对夫人们联手开办的育幼园有好感,并且在上门组织时努力想办法让女眷进来。不管是想要给自家女眷刷名声还是找机会拉关系,人来了,学到了,学生增多了,他们最初的目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圣人讲有教无类,她没到那个境界,只能想方设法地提高基数,再等待基数足够后能筛选出有用之才。

社会地位的提升需要女性手握权力,可以是军事,也可以是财产或者文学名气,但这些都需要积累,在此之前,育幼园某种程度上可以看做与京城开始建设后设立的托管服务一致的存在。

只不过之前是要卖苦力的民妇安心出力养家,这次变成了先为被捆在家里的女孩们减减负。流珠来参与教学是假,参考陈关给出的军营教学做出的削弱版本爱国教育,培养出的学生三观不至于跑偏到哪里去,也是扎入官僚体系里的一根引导指针。

士族模式存在几百年,门阀固化会让人形成惯性,而师长学院教学的模式,会天然形成另一种门阀派系。派系并非都是糟糕的事,薛瑜并不打算一开始就把可能性堵死,但爱国还是要爱的。国家普及教育,不趁这个机会上思想品德课,学生们长歪了不爱国,齐国养好的苗子跑了,那真是没地方哭去。

“金园长巧思,本月入园的师生既然都登记在册,等到月底查验一番各自学识增长,并以问卷形式考评入学学子满意与否,若是育幼园比之过去在家中抚养开蒙更为顺利,就由你来总结经验,向东荆各县推广。到时县衙隔壁,许是能再设一间学堂呢。”

薛瑜发问结束,直视金园长,抛出一个看着假大空的诱饵。

金园长还没说话,陪同在旁的官员们就笑了起来,满口拍起马屁:“殿下为臣等费心颇多,想来月底就能看到新学堂了。若非殿下关注,臣等家眷哪有这般福气呢?”

他们有人是曾因育幼园接触过具体规划的,有人是接来了家中女眷幼儿入学的,有人则是第一次听到金园长侃侃而谈,到底说的怎么样、完备与否,他们或许并不了解,但并不妨碍吹捧。做事的是上司夫人,发号施令的是大老板,也容不得他们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