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等到他们开始吃饭,关注了一下伙食,确认钱都花得值得了,就没有多干扰他们,回了宫。领兵练兵方面,她完全是个需要从头学起的军事菜鸟,指手画脚也只会招人厌烦,放权给值得的专业人士,才是该做的事。
虽然想到送来的猪肉里没准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薛瑜就忍不住想催鸣水工坊负责农学分支的一批人,但加速魔法并不存在,只能耐心等待。
就像倒霉的御花园花匠,用完种子只费劲巴拉培育出个位数成活的棉花。在御花园暖房成活的白叠子花,作为相对适应气候的新品种,大约得到五月拿到种子,才能在入夏后试着再次种植验证存活可能。
好在现在有了西南群山中的发现,薛瑜并不担心棉花的供应就是了。
益州布随着阿白和阿莫回京,像冬季的玻璃珠、春季的香膏一样,在清颜阁新季礼盒里被做成手帕,成为了配角。但配角也会有机会发光,没多久就被惯于享受的士族们发现了益州布手帕的好处,柔软、吸汗、染色后颜色鲜亮,分明是做贴身衣物的首选。
打理着清颜阁生意的掌柜给所有人的说辞都一样,为益州布描绘了一个美丽又具有异族风情的故事,勾得人心痒痒的。一时间,虽然益州郡多山,但出产的宝石和布匹,竟如此美丽的议论声和讨论异族少女会如何美丽的声音,将难得出产的益州布划入了攀比的行列。
有了需求,就有了市场,发回益州正式确定生意的信件,将白叠子花的扩张种植正式摆上了益州郡的发展规划。
没等到韩北甫查案结束的回信,只在回宫前看了看又一批被押来京城的钟氏族人,薛瑜的愉快就变成了十分的快乐。
就像简家接受审查一样,遍布各处的钟家,也得挨个入京。钟大钟二起兵兵行险着,对其他人来说,就是再糟糕不过的噩梦。各地传回来的消息里,也有部分当地钟氏分支反抗的记录,但有心算无心,逐个击破之下,除了齐国公田数量和挖矿搬砖人数上涨外,什么也没得到。
内战内耗总是不利的,好在有之前简家的操作范本在,庄园佃户们归附的速度很快。只是钟家各处分支与主脉联络更紧密些,需要处理的犯罪分子更多罢了。在忙碌春耕中,绝大多数人拥有了公田佃户的新身份,两边都是种地,反倒没什么改变身份的感觉。
等到曲辕犁借用的消息传出来,新佃户们忙着在原本庄园建造成了玩乐处或亭台楼阁的土地上垦荒,好抓住春天的尾巴多种一点,哪还有心思考虑旁的?对官府抓人服徭役的恐惧,也慢慢淡去了。
拿着皇帝手令调动各地驻军的禁军们,是另一种形式的天使钦差,一路不仅押送了钟氏族人,也顺路清理了不作为的地方官员。
掌握力量的大士族倒了,小士族们乖乖听话接受地方官引导布置,本以为会跟着倒霉,因此战战兢兢,但瓜分到手的好处是真的,只要不触碰禁区就很安全,竟也不觉得跟着皇室步调走有什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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