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出来后招呼陈关过来,让他去找找近年招兵的消息,顺便询问安排下去去国子监旁观的事。
初入国子监的薛玥将在入夜前返回,万一小姑娘受了什么委屈, 她提前听了好琢磨琢磨该怎么开口引导。
另一边,还得去接触一下传信来京的沧江关信使、或是礼部去传旨的官员, 皇帝不让人告诉薛琅钟家处置的消息, 但是叛乱的事没多久就要传开, 知道也只是时间问题,倒霉孩子已经够倒霉了,她拜托人送点东西过去,也好安慰一下。
唉,做大哥的, 就是这么操心。
方锦湖跟在旁边, 眼睛止不住地往她额头上扫去。那片皮肤颜色与其他地方相比,微微发红,痕迹没一会就消失了,但这个位置, 除了刚刚叩首过之外,不做他想。
他回头望向在夕阳下流光溢彩的政事堂,下意识摸向了自己过往背刀的位置。好像握住兵器,心中就能多几分安心。
“胡闹什么。”薛瑜正好看到方锦湖抬手,迅速打掉他又仿佛不知道痛一样、随着右手动作抬起的左臂。
苦恼加倍,这里还有个大龄儿童。
方锦湖看着少女轻松的神色,除了他,好像无人意识到她或许受了委屈,包括她自己。他垂眼掩下自己的情绪,从怀里摸出一条帕子,为薛瑜擦拭额头,柔声道,“臣女瞧着殿下这里有些汗。”
刚将帕子按在薛瑜额头上,薛瑜就抬手接了过来,没让他再继续。大庭广众之下勾勾搭搭,虽然没做什么,但也实在是有些羞耻。
不过,她额头上哪来的汗?被焐热的帕子将温度传向刚刚感受过地面冰冷的额头,或许是因为暖和,薛瑜没有第一时间把帕子挪开。
跟在旁边的侍卫们只当没看见,尤其是被陈关挨个以眼神警告过后,更是干脆把自己当了瞎子。
晚膳薛瑜是与放学回来的薛玥一起用的,本来入学国子监后,监生们除了休沐日不许回家,但薛玥年纪太小,身份又高,国子监祭酒怕出事端,就没有专门要求。眼看小姑娘还好,兴致勃勃地和她说起在国子监遇到的新老师,薛瑜也就放下了心。
吃饱喝足,薛玥找帕子擦嘴,发觉自己下午玩得太过,身上带的帕子都脏了,正发愁时,看见薛瑜怀里有条帕子,出声想借用一下。
在她的提醒下,薛瑜这才想起,之前拿了方锦湖的手帕,却没有还。
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她神色不变,从怀里摸出来另一条帕子,递给了薛玥。
待送走薛玥,薛瑜叫来方锦湖,还没提帕子的事,就听方锦湖道,“近日观陛下行走如常,但挥戟时用力方向有异,身有旧伤,拖累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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