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是,太糟了,郎君,咱们请的人还没到,小的去路上瞧过了,跑去了一里都没人,别是骗我们吧?”被派去确定寨中来人的属下匆匆忙忙跑过来,在看到韩北甫对面还有人时急急改口,眼巴巴看着韩北甫,指望他拿个主意。
“再等等。”韩北甫对突发意外头痛得很,“上次不是记了路吗?再过会还没等到人,就去看看,万一是什么事绊住了,咱们也好去帮忙。”
“郎君果然英明!”下属马屁送上,被韩北甫无语赶走。但这一下,他刚刚要躲的理由没了,去坊中叫两个暂代掌柜的人也没回来,按照对山女们的了解,他估计是又在沉迷织布,非得织够一尺才会出来见人,一时半会怕是等不到了。
“郎君应是与掌柜相熟,小小年纪,年少有为呀。”妇人捧了两句,有些担忧地望向坊中,“若是掌柜有事忙碌,便不打扰了,我寻活计做也不着急的……”
说是不急,但声音哀婉,处处透着门第娇养出来的气质,可身上穿的衣裳却不太好。韩北甫估计是出了事急用钱,本着能帮就帮的心思,截住话头,“在掌柜的那里我的确有几分薄面,若娘子信得过,我便带你进去瞧瞧。”
他倒没说谎,织布坊算是官办,不考虑平时都是他供着做负责人的山女的话,论起来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可不就是有薄面吗?
妇人眼睛亮起,“真的吗?那可真是多谢郎君了!”
韩北甫干咳一声,引路走入坊中。织布坊前院修得狭小,只有两个守门和洒扫的仆从,作为太守进来自然是不会受到阻拦的,韩北甫一本正经带人走完了他兴冲冲设计完后从没使用过一次的询问和测试流程,感觉姓刘的妇人的确可用,才领着进了后院。
穿过一堵墙,哒哒的梭声就明显起来,后院的屋子都被打通,织机与原料摆放井井有条,丝毫不显得拥挤。韩北甫听着身边妇人“这是什么织机”“天啊这种布料我完全没见过”的小声惊叹,心中骄傲极了,刚伸手捻起一团小丫头在缠的线,想指点妇人以后大概的职责,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他偏头看向仍笑着的妇人,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前方传来的一阵惊呼,“让开!”
韩北甫被从前方抛下织机扑过来的山女推开,一时失去平衡跌在了地上。猛地拿出匕首刺向韩北甫的刘娘子被山女挡住,两个纺线的小丫头吓坏了,惊叫着向后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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