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我们知道什么?”
金使臣冷汗下来了。前后联合起来想,是不是这次原定的宴会被直接改成献礼,还推迟了这么久,也与襄王的不在有关?
“啊!”
一声惨叫在外面响起,阿鲁巴箭步走到门前,循声望去,半开的院落门外,一个熟悉的人影被客气推了进来。推人的动作很客气,但被推的人双腿软绵绵垂着,显然被下了狠手,门外高大的军卒咧嘴一笑,“使君吓到了吧?给你们逮到了个要扒你们马车的小贼,还满嘴胡说,假装自己是使臣队伍的人,你说说,这多不好,就交给你们处置了。”
阿鲁巴看着倒地双手撑着努力坐起的下属,刚刚进驿馆前,他才示意下属藏在马车上去看看安阳城到底出了什么事,而现在,人就被丢了回来。
这是警告。
金使臣认出了是自己人,满头是汗,撑着笑脸迎了上去。军卒客客气气又说了两句没营养的话,笑容淳朴,“差点忘了,驿丞让我来问问,各位晚膳想吃什么?”
也就是说,晚上他们也不能走。
被绝了向外打探消息的念头,驿馆陷入了一潭死水之中,只有送黎国队伍回来的工部尚书脸上带笑,脚下生风。
驿馆外,彻底调动起来的禁军不仅围了驿馆,一队队军卒清扫着道路上的路人,该回家的回家,该关在铺子里的关着。能行走在外的,只有自太医署涌出的医学生和医师们。
对京城的彻底诊脉和调查,正式开始,所有出现风寒症状的人和近期接触过鸣水来客的人,都被一一记录在册。原本被军队围堵,觉得皇帝是不是要斩尽杀绝,满腔愤怒想和皇帝对着干的一部分士族们,听到“时疫”二字时脸色大变,恨不得诊三次以上才安心。
起初是有人不相信的,但在医者掉头就走,顺便封了府门后,他们回去自己心也虚了大半。再派人出去,好不容易接受完审问确定近期没有接触过病患,想出去求人来诊脉,满城都找不出一个肯来的医者了。
医术在外闻名的药铺主人也被征调进了太医署的队伍中,不畏艰难有心接触时疫的医者也自告奋勇站了出来,剩下的人,面对军队都没有出来,怎么可能这时候再出来?
好在,第一次上门时军卒们就通知过了,这场病会在接触相关病患后半天到一天内发烧,京城戒严也只限一天内。刚起了逆反心理或是陷入惊惶的士族与百姓们,都想起了这个通知,怀抱侥幸守在家中。
没有破门而入,也没有强求诊治,只是封一天门,这样的态度反倒更让人信任了。况且,就算这时候跳反,家中部曲都离得很远,虽然知道闹起来各地士族会反齐报仇,但丢的到底是自己的命,看过了安阳简和其他分支的下场,士族们宁愿信皇帝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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