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刚点点头回礼,旁边官衙门突然一响,偏头一看,却是苏禾远。
“苏师?”
苏禾远眼神发虚,一看就是熬得狠了,定了定神才看向薛瑜,“三……襄王怎么在宫外?”认出了人,他立刻进入了状态,捏着两张墨迹未干的纸冲薛瑜挥了挥,“正好,殿下瞧瞧这两篇文章。年纪大了,只是一宿,竟有些头昏脑涨,遣词造句如何都看不分明了。”
自从因着“扬名”了的几册修订版书籍被抓去国子监搞辩论,两人就鲜少见面,虽然薛瑜知道苏禾远在搞文学这方面是肯付出辛苦的,但见到过去白天都能睡觉的苏师熬夜干活,还是十分新鲜。
他显然完全没意识到,薛瑜这个时候在外宫出现,大概率也是熬过夜的。
薛瑜接过来扫了一眼,起初还以为是苏禾远又写了什么新的古书新解,但触及纸面,心就是一颤。
“……惜哉今年,江瀑奔没山田,故土分离难言……”
竟是写的决堤的事。
薛瑜再看苏禾远,竟觉得他疲惫完全是像她一样,受了决堤的影响,无法入睡,想略尽绵薄之力。
一篇赋文写的是哀叹天灾无情,人类力量渺小,但是也要怀抱希望,像大禹治水一样,河流终将为人所用。
而另一篇赋文,就和苏禾远最近在做的事情相关多了。洋洋洒洒三百字,从齐国国子监的辩论氛围如何的好,如何有优势,写到有才华的人读书不该为了清谈取乐或者夸耀,而应当为国为民效力。
优势那可太多了,比如,短短十几天就已经纠正了许多在战乱时流传下来的誊抄书籍错误之处,又产生了新的观点和解释,新书已经在刊印了,分别是哪位大家名士参与编撰,有什么什么大家耳熟能详的书,大家都可以去郡中的书肆看看,如果做实事的人更多了,没准县里的书肆也能安排上……
最后,落点在了大家都快来齐国安阳城吧,参与国子监考试要是能考过,名士指点、士族藏书、好纸好墨点击就送。要是哪里的名人,只要有真才学在身,这里都养得起,不管是有教书育人嗜好的,还是有指点江山习惯的,在这里都有一席之地,所谓“求贤若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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