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是我阿兄。”薛玥骄傲极了。
然而她没等到小伙伴们“哇”的惊叹声,只听一个人小心道,“我阿耶前一阵子在家好像骂的就是他。”
另一个人哭丧着脸,“就是他让我们以后得去背书?”
“还有还有,我早上都不能睡觉了,我阿耶说他什么时候上衙,我就什么时候练功,还把咱们上次玩的体操骂了一顿,这个体操是不是也是他教的?”
等着别人夸自己哥哥的薛玥越听脸色越黑,小手一边抓一个,“我阿兄是为了你们好!”
“太难了太难了!”
小朋友们四散逃开,球还没踢起来,一支队伍差点就要内讧到自行解散。
最后,由于另一支队伍已经来了人,眼看外敌当前,他们才停了手。不管背后怎么说,小朋友们一致同意,“你阿兄是我们见过最厉害的人!”
薛玥满意了。
世家组建的另一支队伍姗姗来迟,等到约好的时间过了两刻,只来了三个人。一心想在兄长面前表现的薛玥皱起小眉头,“余七,你们答应了,怎么能骗人呢?”
对面你看我我看你,难得没有直接呛声回来。虽然还是讨厌军勋贵族家的小孩,但他们的亲戚、朋友、邻居甚至自己家中,都有过一段被抓去审问的经历,在等待中已经没了多少曾经的锐气。
薛玥在整支队伍里年纪最小,比她还小的只有另一支队伍里简家的小孩,但简家被抓,腊月里剩下的时间和简家打过交道的小孩都得到了父母的耳提面命,对小伙伴的消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是我不对。”组织比赛前第一个收到通知,向来是负责通知其他人、约定时间的对面少年队长低下头,“他们应该不会来了。”
蹴鞠在去年年末就已经不仅仅是两队家世优渥的少年人们的玩乐,开了赌局出去的场地管事发现台上已经有人离开,连忙擦着汗跑下去,询问他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管事心中叹息,唉,还是要搞自己的蹴鞠队才行,这些都是一尊尊大神,万万不能得罪啊。
余七烦躁地踢了一脚夯平的地面,“没人了,还比什么!”
场地背后是韩家的手笔,管事管着这片地方,对京中近期的风云也有所了解。虽然自家属于士族,但小郎君明显倾向了皇室,现在皇帝又扶持了军勋贵族,现在站在场中看上去是两队人,但实际上更该听的是军勋子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