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道了声谢,让人给他倒上一杯热水暖暖身子,放下弩,也没回屋里,在院中就拆开了纸包。背后兵械坊打铁的声音此起彼伏,已经在赶工最后一批三轮车。
薛瑜拆了一半才反应过来眼前为什么微微发绿,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抬手把压在脸上的镜筒拆了下来,这下视野清晰得多了。
从西南来的信里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只是阿白等人到了益州郡,韩北甫走马上任忙得脚不沾地,面对新开的商铺把胸口拍得啪啪响要照看薛瑜在西南的铺子,总的来说就是回来报了个平安。
不过,西南的气候的确奇好无比,虽然对来自北方的众人来说有些过于潮热了,但阿白带到西南试种的棉花种子并不这样想。随着越往南行气候越热,他在差不多的时候往带着的花盆里种下了一颗棉花,送信回来时已经发芽,与在京城御花园暖房里千呼万唤才肯出来的同类们完全是两个极端。
……其实把鲜花战术换成棉花,也不是不行。
薛瑜批下“需要等待后续”,就继续看起了其他信件。梁州新开的铺子融入梁州上层享受圈子的速度简直不像是一家齐国本土铺子,按照阿蒲的描述,“他们追捧清颜阁,就像曾经追捧楚国商队”。阿蒲向来是偏内敛的,能让他用到这样的形容,恐怕真实情况比这还要夸张得多。
看账目就知道了,虽然做的不是像冬日礼盒一样的大额买卖,但体验店刨除肥皂销售外的消费短短不到十日加起来,竟也上了四千两。
薛瑜若有所思地敲了敲誊抄回来的账本,或许她之前给礼盒定的路子错了。礼盒里为了表示物有所值,几种护肤品的量放得很足,大概卯着劲用也得用半年以上。她仔细想了想现代化妆品的套路,在旁边写下了“少量多次”。
要多次收割喜好享受的士族们的钱包,就不能实诚地给足量,价格调低一点,盒子弄漂亮一点,实在不行……拆卖也可以。
清颜阁首席研发跟着首席调香跑去西南后只留下一部分慢慢推出保持新鲜感的新品,原本想着冬天路途难行之前收割了一波钱包,就可以放慢步伐等待开春的薛瑜写下了新的规划,还在琉璃窑里和玻璃瓶做殊死搏斗的匠人很快接到了通知。
他差点哭出声来:大的瓶子他尚且做不好,现在要吹小瓶子,还要好看的?
毫无在难为胖虎意识的薛瑜丢开要交给牛力做分店账目归总的账本,看到了阿蒲写下的有关茶树的内容。
方锦湖以偏门方式搞来的茶山果然不是什么好拿的东西,薛瑜写了两个《育种术·苜蓿》里提到过的有关苜蓿除虫的技术,虽然术业有专攻,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但死马当活马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实在不行,传信回去问问花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