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虎没走,先盖了一个高帽,絮絮叨叨地在旁边站着说起陈真人做过的好事,一副生怕陈真人被误认为奸人的模样。
江乐山没想到他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刚要让人把雷小虎带走免得惹了三皇子不快,就听薛瑜问道,“哦?医术这般高明?这位真人是如何诊治的?正好我这几天也有些不适,请他来看诊需不需要拜神像?”
跟来的医正脸色相当精彩,欲言又止。陈关眼珠一转却是明白了薛瑜想做什么,在旁大声帮腔道,“可能真有什么误会。这位小兄弟,这真人治病是什么都能治吗?你瞧,上面那个是我好兄弟,他最近整夜整夜睡不着,你既然与真人相熟,不如引见一二,让真人为他瞧瞧,也好药到病除。对了,还有个兄弟也是断了腿,在家里养着,这也能治?”
“不敢不敢。”见旁人夸起真人,雷小虎与有荣焉,“真人是世外高人,救人举手之劳,一定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您不知道,真人治好了我师父,断了几年的腿,现在都能下地啦。”
他丝毫不觉自己被陈关引着越走越远,被又捧了几句,打开了话匣子,将陈关引为知己,真担忧起那个断了腿的兄弟,压低声音道,“小病抓点草药,这种大病,求真人作法,一杯符水下去,一准活蹦乱跳。我到现在也只见真人为我师父做过一次法,要不是真人不让我四处宣扬,我也没有大钱,我真想给真人造个观住着嘞。”
在这里的除了江乐山,都是习武之人,耳力不差。听到最后,薛瑜看向被架着跑到附近的那个老头的眼神已经发冷了。
难怪陈关之前搜集消息的时候说这个陈真人只是治病时宣扬几句道法,没有符水等等歪门邪道的东西,感情是要接受歪门邪道的客户还要经过筛选。若不是陈关的话一套一套让他失去了戒心,没准要背地里发展许久的“治病救人”大业才能被抓出来。
钱财上需求不大,名声也不让人传扬,说这位陈真人没问题都是在侮辱薛瑜的智商。
魏卫河架着老头跑近了,刚刚陈关说起“失眠兄弟”事迹的声音太大,此时风又正好是往山上吹,稍微耳聪目明些,想装听不见都难。带着人不停跳跃下来站稳,一身不起眼葛衣的陈真人扯了扯背上的小篓,摸着胡子叹气道,“老朽观你心焦气躁,五心焦热,恐是夜中少眠多梦吧?”
仔细看他的腿还有些发抖,但面上却装出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气质,即使穿的是极为普通的葛布衣裳,也不损须发皆白老者的说服力。总结一句话,就是很能唬人。
纯属夜里值班守夜白天自主加班·魏卫河嘴角隐约抽搐了一下:“不曾。”
“欸,年轻人,不能讳疾忌医……”
薛瑜被这位当场抓获后还要装样子的道人逗笑了,“不必多言,搜身吧。”
陈真人脸色微变,刚要说话,被围上来的侍卫们挡在了外面的江乐山和吴威两人绕了过来,盯住老头,“陈真人,你为何在此?”
“不敢言真人,老朽不过一介修道之人。”陈真人先拒绝了一句,显出几分清高,又道,“老朽在山中采药,这位小友却不讲道理让人绑了我来,江县令、吴管事,还请为我解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