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兵士已经换了一批,第一批的几人怎么教都教不会,让他们听话领命难上加难。薛琅没忍住动了拳头时被当场抓住,由于身为伍长带头斗殴、欺辱手下士兵挨了十军棍。他不服,于是换了一批兵带,然而这一次还是老样子,再对比一下其他人手下的兵,他不得不承认,是他的问题。
月中拔营前就要各伍列队比试,如果这次不通过,他的伍长也做不下去了,只能做个小兵。
在一番艰难地美化后,薛琅觉得自己没那么丢脸了,没想到钟二听完怒气上涌,啪地拍了一下旁边停着的木板车,“这是有人针对你!太过分了!”
薛琅却怔了一下。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被针对”“被打压”的言论,身边人的进步都是建立在同样起点的努力汗水之上,为了保家卫国共同训练,每一个行为都光明磊落。
“是我技不如人……”
钟二看着他诧异极了,痛心疾首道,“你怎么会这样想?一定是他们背后串通好了,要打击你。看看,已经让你灰心丧气了!阿琅,人争一口气,你连气都没了吗?你在军营中只有一个人,我们帮不上你,要不,我传信给大哥,想想办法,这个苦,咱们不吃了好不好?”
这不是钟大嘱咐的内容,但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这样沮丧,钟二实在看不下去,心疼得厉害。虽然从军后退出很可惜,但押宝的未来君主更重要,况且原本计划里也没有这一步,只不过是顺着薛琅的决定顺水推舟。现在薛琅不想继续做了,左右薛瑜也没有从军,他有钟家的支持,入朝后做什么不好,实在没必要在这里受人欺负。
薛琅却没有立刻点头,“我、我再想想。”钟二不是第一个劝说他放弃的人,但连亲人都不看好他的现实,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阿琅,我们都是希望你更好的。”钟二按住他的肩头,“你想要什么,舅舅回去想办法。”
薛琅错开了他的目光,告别后抱着一大包东西回去,留下钟二一人皱起眉,反思起没有立刻阻止薛琅从军是不是一步错棋。夜里,薛琅睁眼等着夜里训练的鼓声敲响,在周围漫天的呼噜磨牙声里,他出乎意料地感到了轻松与平静。
即便他知道夜里的训练和之后拉扯队友赶上进度都很困难,但比起去面对舅舅的目光,他更愿意留在这里。而要留下,他就要适应和改变。
其他队伍的伍长和队友都是怎么做的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