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回京后薛瑜忙着在各个部门里来回做事,薛玥则有文武两个师父盯着,两人碰到的机会不多,见到薛瑜过来,薛玥哒哒跑过来就抱她手臂,叽叽喳喳说起最近学到的本事。听到薛瑜说要带她看花,小姑娘连晚饭都推迟了,一门心思往外走。
等到看到何松岗带回来的两盆干巴巴要枯萎的植物,不仅薛玥失望,被委以重任的御花园花匠也有些心慌。
“这、这……殿下,这怕是难养啊。”花匠拐着弯提醒薛瑜是不是被骗了买了要死的花回来,最终只得了个摇头。薛瑜指了之前跟何松岗去学了基本的棉花照顾技巧的侍卫过来陪花匠,“能不能种、怎么种,我不熟,你们聊。”
一句话给了花匠极大压力,只能乖乖带着花盆走了。
薛瑜其实没指望他能把到季节该死了的棉花救活,只是拿最后几天的棉花练练手罢了。她带着薛玥剥了几个棉桃,将品相好和不好的棉桃的籽分成两部分,等他俩亲子活动结束,一群侍卫已经把其他全部处理完了。
薛玥短暂的课外游玩活动宣告终结。
回去写好两个折子,慢悠悠进了宝德殿的薛瑜,原本等待的是皇帝知道喜讯后的大笑,谁料,刚进去就听到一声冷哼,“怎么,行宫还不够你玩泥巴的,回宫还要种地?”
您这消息未免拿到得太快了点。
薛瑜抱着一兜棉花进去,施了一礼,故意夸张道,“恭喜陛下,天降祥瑞!”
皇帝愣了一下,想揪着薛瑜数落的话都咽了回去,“什么?”
薛瑜紧走几步,把布兜在皇帝案前扯开,照得殿内通明的橘红烛火将洁白的棉花染成一片淡黄,薛瑜拿了一朵,套在皇帝握着笔杆的手背上。皇帝像是还愣着,没有骂她没大没小,怔怔低头看了看棉花团和布兜里乍一看满满都是的白色棉团。
带来的都是精挑细选过最大最白的部分,展露出来,保证具有视觉冲击力。
“这是……”皇帝声音有些哑,“什么蚕织的茧?”
雍州少有蚕桑,宽广的黄土地上大多种植着百姓们的口粮,但梁州桑蚕发达,南方楚国运来的蚕丝制品他也是接触过的,这白色团子,敷在手上没一会就感觉热烘烘的,不是丝又是什么?农桑农桑,吃饭穿衣都是国之根基,这样大的怪模怪样蚕茧,要是养殖比普通蚕简单方便,那百姓也能多一份收入。
薛瑜没再开玩笑,郑重道,“这是白叠子花,花若丝茧,可以此抽丝纺布。儿自古书中读到后就一直请人四处寻觅,如今终于找到,献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