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关一张嘴把之前几人说的话说了一遍,他不像蝉生学得活灵活现,但细节处看得格外清楚,又是千牛卫出身,对审讯扣罪名门儿清,没几句话就把他们侮辱伍九娘上升到了他们对比武结果不服,再进一步就是不敬皇帝。
五人之前还只是狼狈,被陈关越说脸色越白,看着冷笑的伍家父子和笑得和气的薛瑜,像看见了来夺命的恶鬼,张口结舌,“不是、我们、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话是你们说的,不认也是你们?”薛瑜闲闲问道,“陈关啊,你在千牛卫遇上这种事,怎么审的来着?”
五人里有人终于反应过来,扑通跪倒对着路口几人和还踩在梯子上趴在墙头的伍九娘叩首,“是我嫉妒,是我胡说八道!”
乔二皱眉道,“伍娘子是一位可敬的对手,我就算不受伤,与她胜负也是五五之数,她排在次位当之无愧,你们不该那样说她。没有纠缠和让招,在山上时,她为了救人也受了伤,倒是你们,我记得有一个还是她救的,怎么敢说她躲在别人身后?你们没有良心吗?”
他问得几人都低下了头。伏在墙头的少女感觉心头郁气已泻,嗤笑道,“不过是觉得我是女子,就比旁人低一头呗。殿下,乔兄,别和他们浪费时间,不值当,快进来说话。阿耶阿兄?”
来为伍九娘出头的伍家父子一手拎了一个,像拎鸡仔似的把人拎出来,唯一幸免没有近距离被武力威胁的那个是刚刚磕过头的,也吓得不轻。真要和他们计较口舌,就落了下乘,此次把他们吓得够呛,也算是给过教训,薛瑜看着他们连滚带爬地跑了,摇了摇头。
薛瑜带着薛玥与出来的三人见礼,笑道,“倒是不曾见乔兄说过这般长的话。”
伍明和伍二郎各引一人进门,乔二郎落在薛瑜后面,晃晃脑袋,“我读书没什么天分,说话也学不来文气,在外怕丢了家父的脸,就少言些,让殿下见笑了。”
这会他倒是透出了些憨直,之前给薛瑜留下的文臣印象一扫而空,她忍住没笑,“乔兄不必自谦,有家学渊源,已是胜过旁人许多了。”
伍明见他们年轻人聊了起来,使了个眼色给自家笨嘴拙舌的儿子。伍二郎伸着头往后看妹妹什么时候过来,压根没收到他的信号,伍明只能自己插进话题,“二郎从军早,殿下可能不晓得,说起来你们该更熟稔些。”
“将军何出此言?”薛瑜第一反应是林妃这边没有姓乔的亲戚,然后意识到,她认识的乔姓,似乎只有一人。
伍明已经领着他们进了屋,哈哈一笑,“他可不就是殿下的老熟人,乔尚书的二子?”
出身寒门的乔尚书居然有一个从军的儿子,这出乎意料,但好像也不出奇。薛瑜顺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伍九娘刚来坐下不久,乔二郎就提出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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