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这种感恩。”薛瑜闭了闭眼,“其实你找到的时候,笼子已经空了,对吧?”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或许是自欺欺人吧。
“随便你怎么想。”方锦湖避开她的眼神,神色里女性化的娇媚感一扫而空,似笑非笑乜她一眼,“怎么,功劳沾了血就不敢拿?这天下,何处没有血?”
“随便你怎么想。”
薛瑜从他手的空隙里挤了出去,烦躁地拿匕首柄敲了敲方朔的头,“喂,醒醒。”
方锦湖看着方朔发颤的眼皮,勾起唇,“左右也无用,不如割了舌头,聊以果腹。”
薛瑜回头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方朔睁眼怒视他,还没开口,就被薛瑜拎起来作势往外走。
“不不、我说!”
为了防止方朔话说到半截再开始抽风,薛瑜直接问道,“你和太平公怎么认识的,联系了多久,怎么联系,他姓什么,是哪里人?这次上山,他叫你来做什么?”
连珠炮一样的问题打蒙了方朔,张口要说话,却只发出了啊啊声。薛瑜拍拍他的脸,“好好回答,不要装疯卖傻。”
“上山、是他递的消息,约莫有二十年了……他不常联系我,只有刚认识的时候和今年频繁些……”
方朔说话很慢,颠三倒四。
二十年时间、单方传递消息,这个太平公未免太神秘了些。薛瑜想起那个胡蛮大汉拿方朔挡枪,和速度奇快的离开,心中有了些猜测。或许,他知道方朔在兽群活不下来。
还要再问,就听微弱马蹄声穿过雨幕远远传来。
“殿下——”
被雨幕隔绝显得格外遥远的呼声传来,薛瑜望向方锦湖,当机立断,“你有没有办法暂时让他说不出话?”
这次来的显然是行宫的人,方朔成了这个样子,咬她一口绝对够受的,她还想拿方朔出去钓鱼的!眼下问出来的东西已经不少,自保为上。
方锦湖随意道,“割了吧。”
薛瑜卸掉闻言又开始挣扎想喊的方朔的下巴,“我记得舌筋挑了也不能说话,就这个吧。”话说出口她才品出自己话里的浓郁反派味道,撇了撇嘴。
方锦湖接过她手中弯曲的匕首,笑得邪气横生,“听郎君的。”他手上似乎没怎么用力,就轻松将弯了的匕首掰直,在方朔惊恐的眼神里伸进了他的嘴巴。
血从方朔嘴里溢了出来,没一会,匕首上的药物发作,他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