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填了部分肚子,有几个人有力气喊叫了,揪着守水桶的差役苦苦纠缠,“差官,不是说会管我们的吗?给我们一分地种也行啊!”
陈关守在薛瑜身后,一直扫视着人群中的动静。薛瑜回头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出列站到前面,昨天被揪着审问的记忆太过可怕,甫一出现就吓住了闹起来的几人。陈关单手按着腰间佩刀,笑了笑,“我家主上要了你们去做事,走到地方,每人都能吃饱,哭哭啼啼是做什么?”
他那张娃娃脸的可爱气质全被最后一句有些恐吓意味的话冲淡了,乖乖随着大流走的人低着头,刚刚出来的时候闹起来的几人连忙来赔笑,“我、我就是问问。”
“你们,我家主人不收。”陈关歪了歪头,“其他人,跟着大路走!”
几人闻言如遭雷击,脸都白了,想来抱住陈关大腿哭嚎,终是没敢,眼睛一转瞧见旁边的江乐山,记得他是个温和性子,连忙扑上来大哭,“江县令——”
啪!
一声清脆鞭响,抽出的烟尘在他们眼前腾起,地下原本的一块石头碎成了两半。来人咽了咽口水,委屈道,“动不动就出手打人,谁知道你们主子要人是去做什么,我们问问都不行?”
这样的套路,薛瑜在京城见多了,在鸣水还是第一次见,对耍无赖的几人笑笑,“你们屡次闹事,挑起争斗,谋害命官,是谁派你们来的?”
“什么谁派来的?”他们矢口否认。
薛瑜也没指望一次诈到开口,点点头,“那就是承认闹事了。闹事的人,我都不会要。今日起鸣水县的流民棚会撤掉,你们吃了几天的白饭,自谋出路去吧。”
听到拆棚,江乐山看了薛瑜一眼,没有反驳。被告知了未来的几人急了,“这就不管我们了?别人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老天爷,你们瞧瞧,他们说的不会放任人饿死都是骗人的!”
“呸!”
跟随大流离开的队伍大多病弱,走了半天也没走远,听到他们煽风点火,压根没被煽动,反倒厌恶地回头骂道,“你们这黑了心肝的!”
薛瑜没理会他们,江乐山吩咐了几句流民棚拆除的后续,追着薛瑜进了鸣水县城。后面零零碎碎事情不少,大多数人视线都集中在流民棚上,和那几个被撇下的人身上,完全没注意到薛瑜身后跟着的一个侍卫悄悄消失了。
县衙和在门外看到的一样简陋,江乐山刚引着薛瑜进门,就急急问道,“殿下,那之后再来流民,该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