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挥手让旁人松开匠人,匠人被松开时还有些发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姜署令瞄着薛瑜一步步走近,头皮开始发麻,再次冲了上去,“殿下,他真就是,都是些疯话,您别往心里去……”
薛瑜推开他,扶起匠人,“你说得对,当然是国事为重。但是我说的马蹄铁并非虚言。”
她的态度实在太好,让匠人有些惊疑不定,“我不信,铁钉到手上,都能疼死,哪还能再奔跑?除非你做出来给我看看!”
工匠一行,以实力为尊,若是这位贵人真的有实力,做的那些小玩意也不是玩闹,他就、他就给他当牛做马当场死了也愿意!
都在行宫,他们兵械坊和马匹也常打交道,自然知道每年因为马蹄受伤而不得不退出战马行列的有多少,要是真能解决问题,那简直是一大福音。养马艰难,真正精兵成形的战马更难,虽然如今鼓励平民家中养马,但到底良莠不齐,主要还得看军中。
薛瑜看着他的眼神,哭笑不得,“我只是一个建议,做还是你们自己来。”
匠人难掩失望,挠挠头发,“那你说,我来打!”
在工坊里完成下一步的学徒们都被赶了出去,三位匠人一个鼓风一个取材,匠人抡着锤子虎虎生风,倒是用来钉马掌的马一时没有选择。秦思站出来让人将之前被拿来举例的病马带了过来,这匹马本来要病死了,厩官都报了上去,是他来后才诊治出来问题。马的命是他救的,就算真的出了事,也不过是回到他救马之前,不能算行宫牧场意外折损。
烧红的铁箍被弯成弧形,敲尖的铁钉逐一成型,四个马蹄全部钉好,一直旁观的青年忽然道,“这个样子我倒是想起来了,听闻早些年有人游历西域,被传以木涩制法,此物与传言中描绘竟一模一样。”
薛瑜不清楚马蹄铁最初叫什么,但钉上马蹄的蹄铁样子和她见过的差不多,猜测“木涩”是蹄铁的古称,含糊地点点头,“我也是听传言有木马掌和布包,才想着改木为铁。”
马蹄铁打好,马被牵着出去,众人皆注意着它的行走,却发现除了声音略大,行走如常,与安装蹄铁前并无不同。别说是疼痛影响行走,看那匹马的样子,要不是还有些精神恹恹,怕是去踢石头也使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