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卫河领命退出,候在外间的蝉生出声问道,“殿下,那明天去农庄和村子的事情……”他跑了两天把附近的情况打听清楚,还等着带殿下出去时露露脸呢!
秋狩并没有设立狩猎比赛这个项目,大多是各自带人进山,皇帝对狩猎的兴趣远远小于去驻军军营转转的兴趣,薛瑜今天走前还听见他和几个将军约明天去巡营的事。明天薛瑜本打算带人去田间转转,没想到弹簧进度太慢,不得不先去瞧瞧怎么回事。
“延后吧。”薛瑜无奈道。
翌日早上,天刚蒙蒙亮,薛瑜去皇帝殿中接受训练打卡时却听说人都走了,回去自己扎了一个时辰马步完成打卡,便往兵械坊寻去。
兵械坊建得偏僻,但在旁边也设了一处马厩,兴许是用来制作好马具后现场实验的,薛瑜上次来时马厩还关着,里面没有养马,这次外面却是围了一群人,看着闹哄哄的。
薛瑜认出人群中心那个穿着官服的背影,有些好奇秦思在这里做什么,带人往前走去。
“……马之经脉与人相异,病症虽可用药,但不同病症不可通用,此处为……”
秦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却是现场教学。薛瑜听了几句,不由得暗自感叹来公费旅游还得加班的辛苦打工人又多了一个。
不过,人医和兽医原来也是可以通用的吗?
薛瑜刚想离开,就见人群分开,两人引着一匹马慢慢走了出来,脸上难掩失望与难过。马的蹄子似乎受了伤,行动迟缓,走一步就顿一顿,与薛瑜先前见到的威武骑兵阵营中的马仿佛两个极端。
它已老病,它的神态举止无一不透出这一点,但湿润的眼中仍有光彩,不知是否在回想驰骋时的曾经。
人群中跟在旁边的一个黄脸青年和姜署令目送兵士离开时都看见了薛瑜,姜署令想到昨天应付走的三皇子侍卫,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越众而出,“殿下怎么来了?这里脏污,不如臣与您去别处说话?”
听到声音,秦思也回过头,“殿下来了?”
薛瑜没理会姜署令,对秦思点点头,“医令竟能医马,令人叹为观止。不知方才那匹马是得了什么病?”若是能治好的病,牵着马的两人不会是那般神色。
“殿下稍等。”秦思没有直接回答,反倒回头将扎在另一匹马身上的针慢慢取出,又嘱咐了跟在旁边的太医署医师和其他人几句。
围着的医师和行宫众人都忍不住往后看,为秦思捏了把汗,不知道他这样对待贵人会如何,心思已经散了,被秦思呵斥了一番,才聚精会神重新听讲。
姜署令被无视后背后一片汗湿,心中暗道不妙,趁薛瑜不注意,默默挪到旁边,让人叫出来还在马厩里的几个学徒,赶紧回兵械坊报信。他昨天说是做了一半,实则连一种的数量都没做完,想着皇子不过是一时兴趣,能在秋狩结束前做完就行了,哪知道薛瑜今天直接找上了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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