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平常人聪明一点,运气好一点,应该就够了吧?薛瑜复盘了一下之前拿出的几个技术,都不算太出奇,对自己的谨慎十分满意。
天色渐明,外间送来的早食是鸡茸粥和一碗乳酪,之前就眼馋过贵妃乳酪的薛瑜一下子对减少的早餐份量没了反对,拉住要走的流珠,“走什么?乳酪我之前闻着就很香,终于能尝到了,拿你的勺子来,我们一起吃。”
流珠咬了咬唇,坐在了几案对面。她看得出自家殿下之前心情低落,好不容易好了起来,她不想惹殿下不快。
薛瑜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干饭人的快乐就是好吃的能轻易带来的快乐,西齐的乳酪做的比不上现代顺口醇厚,但也别有一番风味。秋季正是丰收的季节,早熟的橘子果肉被剥出来点缀在乳酪之上,一点点发酵的乳酸味道被酸甜的果香掩下,爽口又美味。
没多久,夜里轮休的另外两个护卫也起了,薛瑜听着屋外的响动,将最后一点乳酪留给流珠,起身转进浴间屏风后自己换了衣裳。出来时流珠已经收拾了桌面,只等交给杂役们清洗,薛瑜低头让她帮忙束了发,整理好配饰,阔步带流珠出门。
门外候着的四个青年见到两人一前一后出来,眼里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一点意味深长的笑,薛瑜看见只觉得头疼。流珠对她的女子身份一清二楚,自然不可能有男女之情,她没想留流珠在身边为她打掩护,但很多事又不好交给他人,解决起来实在是件麻烦事。
她偏头看了一眼正在交代杂役琐事和提前派人去观风阁洒扫的流珠,手下管起了十几个人,流珠也有了些大女官的样子,背脊挺直,脸上光彩照人。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领着四个护卫和流珠薛瑜先去正殿寻了常淮,常淮笑着作揖,“殿下好眠,看来秦医令的医术的确不凡。”
“正是。”薛瑜和他说了几句场面话,常淮迅速将话题带回正题,“殿下应是要回清秋宫与林妃娘娘拜别吧?您一夜未归,清秋宫里灯火点了一夜呢,娘娘还是挂心您的。”
薛瑜一顿,一时竟不知常淮何时被贵妃买通,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正是要禀明母妃迁居之事。许是有些规矩要走,我不太熟悉,内侍说让我随寺人去就是。”
常淮笑着在侧引路,垂头摸了摸沉甸甸的荷包,砸了咂嘴。
昨夜的风暴余波尚未过去,整座皇城里静得可怕,人人自危,看到谁都觉得像是逆党。沿着最宽敞的一条大道往下走,一路竟未碰到一个人,刚到清秋宫外的花木小道上,一直在门口守着的小宦官就跳了起来,连迎都没顾上迎薛瑜,一路往殿内跑去。
毫无礼数,不懂尊卑。常淮在心里下了定语,不自觉地皱起眉,偷眼看向薛瑜与流珠时,却发现他们脸上是习以为常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