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九日高强度的考试下来,不少人的身体已是疲乏不已,有些受不住,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来时踌躇满志,出了号舍时,却是灰头土脸的模样。
有年长者,甚至得靠人扶着才能出来,步履蹒跚,满身疲惫。沈朝青能保持清醒,不需要人搀扶就能走这么久,已经称得上一声年轻力壮,体质过人了。
待看到这些满头青丝的老者,依旧在科举,次次考,次次名落孙山,折损了这么多的光阴。沈朝青心中也有了些许触动,对自己的前途也有了忧虑之感。他一路小跑,出了号舍,停住了脚步。
号舍里人头攒动,全是考试的学子,号舍外面,等着赚钱的马车夫与来接人的亲属的数量丝毫不输,依旧称得上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这一下子,沈朝青也看不见周家人在哪,他在贡院门口张望了一番,花了好一番功夫,直到听到人群中有熟悉的小厮声音在高声喊着表少爷表少爷,他循声望去,才在一众马车中瞧见了印着周家族徽的马车的踪影。
沈朝青连忙跑了过去,将装着砚台与笔墨的提篮往小厮怀中一送,浑身轻快了下来,他揉着酸痛的肩头,对小厮说道:“可累死我了。”
“赶紧走吧,回家去,我这几日就没睡个安稳觉,等回去,要睡上个三天三夜才能补回来。”
沈朝青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完就要登上马车回周府。
拿着他提篮的小厮目光却看向了别处。
“看什么热闹呢?”顺着他的目光,沈朝青也往那儿看,困倦的眼睛陡然精神起来,眯了眯眼。
约五六步远的位置,有个少年模样的人靠着墙根,脸色苍白,考篮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面色不佳,脸色比刚发下来的考卷还白净些,明显状态不对。
小厮问沈朝青:“表少爷,这人是不是晕过去了?”
“你这不废话吗?”沈朝青甩了自己小厮一个白眼,大步走到了墙角那,拍了拍那个晕过去的少年的脸,“兄台,醒一醒。”
沈朝青虽说心性不够成熟,但心底存善,遇见此等事情,不会坐视不管,是一定要多管闲事的。
拍了几拍,沈朝青又叫小厮找了水壶来给他喂了几口水,这人都没见好转的迹象,沈朝青不由得一脸为难:“这该怎么办啊!我又不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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