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来列祖列宗,就是要逼得老夫人捏着鼻子应下来。得罪一次是得罪,得罪两次是得罪,已经做到这份上了,陈氏自然不会给老夫人留下退路,让老夫人反悔不帮她。
借八百里加急快马的事,她势在必得。
老夫人脸色阴沉沉的,陈氏只得以退为进,噗通磕了几个头,“若是母亲能让人去请快马拦住信件,儿媳愿在祠堂跪一个月。”
这倒是令老夫人诧异了,在祠堂跪一个月,如今陈氏年纪也是不小,不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跪上一个月,膝盖岂不是要废了?
本来,让外人看了他们侯府的笑话,老夫人也是不愿意的。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若是事情真的闹大,到时候他们侯府可就成为京城的笑柄了,陈氏给她递了台阶,倒还不算太蠢。
老夫人重重的哼一声,随后应了陈氏的请求,提笔写了信,找了老侯爷往日的门生,去驿站那请了加急的快马。
好一番折腾,天也黑了,云也暗了,到了月上枝头的时分,寄往别庄的信终于被拦下来了。
为了等来确切的消息,陈氏自木樨堂回来之后,就一直坐立难安等等待着,哪怕身体已经有些撑不住,也不休息。
等回来报信的人将信件被拦住的消息告诉陈氏,陈氏紧张了一整日的心情终于松懈许多,长长叹了一口气:“这真是太好了!”
哪想到紧绷了一整日的心弦刚一松弛,喜上心头,陈氏竟是整个人眼前一黑,往后仰倒,晕了过去。
“夫人!”顿时,小丫鬟们都跑向了晕倒在地的陈氏。
汀兰院再次乱成一团,灯笼彻夜未歇。
-
隔日清晨。
周府厢房。
“姑娘。”青桃一脸喜气洋洋,端着水进来,侍奉刚起的傅莹珠梳头洗脸,一边八卦道,“婢子找人去侯府那边打听了,您猜,婢子打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怎么还卖上关子了?”傅莹珠见青桃这一脸遮不住笑的模样,就知道她打听到的准是和陈氏侯府有关的事情,青桃一直挂在嘴边念叨呢,傅莹珠想不知道都难,嘴上却道:“我不想猜,你直说便是。”
“陈氏昨日在木樨堂那跪了半天,主动找老夫人认了错、自个儿戳破了她装病的事实不说,还被罚要跪一个月的祠堂,才请得老夫人出面,叫驿站那派出了加急的快马,把姑娘您寄给二姑娘的那封信拦下来。”
“这就叫自掘坟墓啊!”青桃笑逐颜开,感慨道,“这陈氏什么都没落着,还要跪一个月的祠堂,指不定咱们回府后,她的膝盖就要废了。叫她成天想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想阴姑娘,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把自己给害了吧!”
“诶呀呀,可惜我们现在不在侯府,若是在侯府里头啊,婢子定然要去看看热闹,看看她这祠堂跪起来是个什么样子的。可惜了可惜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啊。”
傅莹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