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想不通极了,这一郁结在心,加上上火,她就病倒了。
病中,收到了一封来自遥远别庄的信件。
是傅明珠在抵达别庄没两天,就给陈氏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被信差带着在路上走了几天,终于到了侯府,被人带到汀兰院。
榻上,一脸病容的陈氏听说女儿来信了,连忙叫小丫鬟将她扶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拆信来看。
傅明珠这封信,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
包含着两页纸的信,整整两页,都是在写她在别庄的日子有多苦。
傅明珠此番被打发去的别庄,可比傅莹珠上次去的庄子那还要偏僻,周遭并无多少农户,临近山地,并无良田,如今正值夏季,山中蚊虫颇多,傅明珠一个娇滴滴、从小没离开过母亲的小姑娘,去这种环境里居住生活,自然是苦不堪言。
那是,这可是陈氏“特意”挑选出来的,为傅莹珠准备的环境艰苦卓绝的别庄啊,如今可都全被自己的女儿傅明珠给享受了!
陈氏比谁都清楚别庄那边是怎样的境况,读着信,仿佛就看到了女儿在别庄那边受苦受难的模样,怔怔落下泪来,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怒急攻心,火气大,伤肝。她现在觉得,自己心肝脾肺肾都疼起来,身体没一处是好的。
一想到她女儿,在别庄那,住住不好,吃没东西吃,吃苦受罪;而傅莹珠却在侯府这,收着掌柜们的献礼,吃着生津止渴的荔枝,数着勤奋向上的庄头们给她赚来的钱。
两相对比,一处凄凉,一处繁华,落差竟是如此之大,陈氏不由得悲上心头,嚎啕大哭。
太苦了!这日子真的太苦了!
若是此刻傅堂容在这,能对她安慰一二,陈氏心中的苦涩也会卸下一两分,可傅堂容这些日子只喜欢在外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晚上便留宿他自己的栖鹤堂,根本不来陈氏这儿,陈氏满腔苦闷无处说,真的要苦死了!
陈氏这一病,病到连每日去给老夫人晨昏定省都去不了了。
倒不是真的去不了,只是每次要去晨昏定省,定然能遇见傅莹珠,
陈氏如今已是被气掉了半条命,再见到傅莹珠过得那样的好,她怕把自己剩下的半条命再给气没了。
她现在看见傅莹珠,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为了苟命,陈氏向老夫人告了假,说她因为思念女儿病倒了,要病好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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