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如鲠在喉,本来这次晚膳准备好肚子吃饭,可是被傅莹珠打断,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抬眼一看,对面傅莹珠好吃好喝,胃口好得很,陈氏心头憋闷得很,忍不住问,“既然进展顺利,大姑娘为何在庄子那留了那么久?”
这话一出,陈氏那憋闷愤怒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出口,接着说道:“要知道,你祖母可是天天挂念着你,多亏是身体硬朗,不然怕是又要忧思过重、郁结于心病倒了。”
见傅莹珠在庄子那一点苦都没吃着,还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破了她布的局,陈氏心里愤恨异常,若是不给傅莹珠点颜色看,怕是就要气倒了。
所幸她那善于变通的本事,叫她很快捉住了傅莹珠的小辫子,然后抓住这个小辫子,开始大做文章。
既然进展顺利,傅莹珠就不该在庄子那待那么久,父母在,不远游,家里老东西盼着她回来,她倒好,在外面逍遥自在,这是何等的不孝!
陈氏冷眼看着傅莹珠,教训道:“你在外头逍遥自在,却不知道,你祖母日日挂心着你呢,百善孝为先,你可不能忘了。如此不孝,说出去可是要让人笑话的。”
陈氏一脸真心为傅莹珠好的模样,说的话却不怎么中听。
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就是等着挑拨离间呢。
老东西对傅莹珠实在是太好,好得让陈氏眼红。
如今自然是要见缝插针,能挑刺就挑刺,能找茬就找茬,半点不给傅莹珠好看的。
傅莹珠正好好吃着饭,一顶不孝的帽子就扣了过来,她缓缓停了吃饭的动作,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并不看向陈氏,而是看向了老夫人:“就知道祖母对孙女儿最好,一直挂念着孙女儿。孙儿自然也是挂念祖母的,也知道自己离家多日,让祖母挂心,很是不孝,也想早日回来,只是……”
顿了顿,傅莹珠慢慢悠悠道:“孙女手头上有祖母交与我的事情,若是不办好,一心只想着回家,虽然全了孝义,却辜负了祖母的期望。自古以来,便难有两全之法。孙女思忖着,既然离家已是不孝,那就更不能辜负祖母的期望,更是要把事情做好,才能回来吧?”
“好在如今庄子和铺子的事情已经摆平,也算孙女忠与孝,总是保全了一个的,不至于愧对祖母。”
她半点没有恼怒的样子,反倒情绪平稳,条理清晰。
老夫人听了,不仅没有被陈氏挑拨离间到,反而开心极了,连着点头:“莹儿说得对,是这个道理。我一个老太太天天呆在家里,没什么事情,也就念叨念叨你在外头不好办事,哪里有你四处奔波辛苦?祖母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会觉得你不孝呢?”
老夫人算是把这个话茬揭过去了,陈氏的目的半点也没达到,倒把自己气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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