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傅莹珠一杯热水下肚,才感觉胃里轻便了些,舒服地喟叹一声,感觉冰冷的手脚也变得暖和起来。
只是这点热水中提取而来的温度,不足以抵御寒冷。
此时正是初春天气,还未彻底转暖,傅莹珠畏寒,更是冷得难以忍受。
偏偏府里的炭例上个月就断了,陶妈妈再没着人往各院子里送炭火,此时屋内已经没有可以燃烧的炭火可以取暖。
这对傅莹珠来说,简直要了老命。
之前是手头没钱,不够阔绰,所以就不曾起了要买炭的心思。如今却不一样了,老夫人出手异常大方,继母和妹妹也很大方,让傅莹珠的手头阔绰了不少。
手头一有钱,就总想着要提高一下生活质量。
去别庄的两千两已经有了,余下的钱,不如拿来花用,也对得起自己的一番付出。
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早,守财奴的行径,向来不是傅莹珠该做的。今儿出去,赚的钱实在太多了,不花一点,傅莹珠心里不踏实。
这是傅莹珠上辈子带来的小毛病了,上一世她体弱多病,指不定哪天就挂了,自然要及时行乐了。
这么一想之后,傅莹珠心中就有了主意,
“青桃。”傅莹珠叫道,“你去取了两百两的银子来,明日去找管事妈妈,拿了牌子出门去,采买一点东西。”
青桃听了,应了一声,随后从傅莹珠压箱底的宝库里,拿出了两百两的银票。
之前,主仆二人抠抠索索,节衣缩食,已经穷了太久了,乍一拿到这么多现银,手中踏踏实实的感觉,令青桃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真好,她家姑娘有钱花了!不再是这个府里,最穷的主子了!
青桃问:“姑娘,想采买些什么呀?”
傅莹珠略微想了一想,在心底稍微算了算数,随后答道:”先买来一筐银丝炭。贵不要紧,要紧的是无烟、好用、耐烧。眼见着,天越来越暖,只买一筐,应当是够用的了,不需要买太多。”
银丝炭是产自山西窑的炭,此炭火价格昂贵,不是一般人家能烧得起的。以往,侯府每年的冬天都会采买一批银丝炭回来,只不过分到傅莹珠手里的分量,寥寥无几,没几天就烧没了。若是还想再烧,就只能自个儿买。
然而,价格昂贵的银丝炭,绝不是以前贫穷的傅莹珠能买得起的,所以大多时候,都会买别的炭来烧,只不过没银丝炭烧得这么舒服罢了。
银丝炭无烟,炭白,灰少,不爆火星子,烧起来,还有一股清香的木头香味,只要是用惯了银丝炭的人,再去用别的炭火,都会觉得烟熏火燎的难受,脆弱点的,还能给熏出泪来。
傅莹珠在穿戴上,可以不讲究,但在吃用上,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
如今手头有余钱,当然就要在自个儿可以承担的范围内,给自己享受最好的。